白衣人已经走了。
秋。
边城的秋天,和往常一样。
边城的残阳,和往常一样。
大漠青山顶上,站着两个人。
一个身形发胖,年近半百,满面正气,一个一袭白衣,头戴面具,望而生畏。
风漫天觉得胸口很沉闷,像是压着千斤磐石,只得深深呼吸了次,却丝毫不得缓解。
有风吹来时,白衣人就默默地,静静地,淡淡地看着手中的洁白的剑。
“咳咳”风漫天终于开口道,“其实独孤一笑一直在骗你,他直到死都还在骗你。”
白衣人没有感到吃惊,并没有说话。
风漫天继续道:“青丘不白并非是你的师父,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出世之前我和青丘不白切磋剑法,由于失误导致令尊重伤,他为了疗伤,才去找最好的朋友妙禅大师,这期间,独孤一笑命人假冒邪狐宫危害武林,并想将你们一举铲除。”
白衣人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手中的剑。
风漫天长叹道:“我对不起你的,就是错手重伤了令尊,再者就是后来抢走了令尊的至爱,大错已铸成,你动手吧。”
白衣人轻轻地摸了摸面具,冷冷道:“你认为我不敢?”
风漫天道:“我在心里每天都在忏悔,自也不奢求你能原谅我的罪行,并且无时无刻盼望着解脱。”
白衣人握紧了手中的剑,淡淡道:“接着忏悔。”
风漫天的眼眶里充满了血丝,越来越红时,白衣人依然没有动手。
风,越来越大。
白色的风衣翩然起舞,直到越飞越远,只剩下风漫天一个人在那里,深深地谴责,深深地叹息,深深地忏悔。
少林寺。
空悟大师正在参禅。
白衣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
空悟大师缓缓站起,道:“阿弥陀佛。”
白衣人道:“独孤一笑已经等不及了,风漫天也等不及了,一个在让我杀别人,一个在让我杀自己。”
空悟大师道:“这都是假象,俩人演给你看而已。”
白衣人道:“但有一点是真的。”
空悟大师道:“他们都在对你感到恐惧。”
白衣人道:“是否八月初八,这一切就该结束了?”
空悟大师道:“你盼望这一天已经太久了,本不该让你来背负,你太渴望解脱了。”
白衣人道:“这是我能替爹做的该做的事,无怨无悔。”
空悟大师道:“孩子啊,再过八天,你就彻底自由了,走你想走的路,过你想过的日子。”
白衣人道:“只怕到时候一切都变了,并不是我能掌控得了的。”
空悟大师道:“八月初八,魔星天煞,你即成神,屠戮天下。”
白衣人道:“人人都想成神,而我却只想做一个普通人,书生也好,浪子也罢,隐姓埋名,浪迹一生。”
黄昏,黄昏后。
边城,大漠,青山顶。
风吟笑就在原本埋独孤一笑的地方喝酒。
他的酒壶里已没有了酒,这让他感到非常痛苦。
即使很痛苦,他却在笑。
风吟笑在等,并且知道等的人就快来了。
山下有人,但不是他要等的人。
不过很快,他要等的人已经来了,并且就在眼前。
白衣人手里不但带来了酒,还带来了一块木碑。
木碑两面都没有字。
风吟笑抢过酒壶,大口地喝,喝得很大口,他很清楚,要是不出意外,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能喝到这么好的酒。
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