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一个家就这样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被一场暴雨冲垮了,要是没有那场暴雨李明轩的脚踝就不会被摔伤,他的脚不摔伤,李雨露也就不用请假照顾他,不会把孩子放进托管学校,孩子要是不去托管学校,就不会从双层床上摔下来……
可恶的暴雨!
与外孙在家里重逢后李明轩的喜悦溢于言表,这些天来,老人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他对陈渊博不停地嘘寒问暖,时而摸着他还没有完全长好的头发,时而拍拍他的肩膀,捏捏他细细的胳膊,从上往下打量,双从上往上打量,怎么都看不够。
陈渊博跟往常一样靠着外公的肩头坐在沙发里,李明轩喜欢乐乐这样靠着他。乐乐靠着他他心里才格外踏实。陈渊博回家时医生还给他开了许多药,李明轩把这些药齐齐地摆在窗台上,用黑板笔在每个药盒子上都大大地写着用量和服药的次数,每到时间都会伺候他服药。
说来也怪,从陈渊博回到家里那天起,李明轩突然可以离开轮椅,从那天起他就柱着一根拐杖在家里来来回回走动着,等会给外孙披上件衣服,等会又坐下来给外孙讲他的童年,讲他小时候那个叫富贵的玩伴……
“外公,富贵家是不是很有钱?”陈渊博问。
一抹笑让李明轩把眼睛眯了起来。。孩子的天真无邪让老人也笑得纯粹。“我的那个富贵啊,他家里穷,没钱……”
“没钱还叫富贵?”陈渊博撇撇嘴说。
“没钱就穷!穷,他爸爸妈妈才希望他长大后能钱有,让他变得富贵。”李明轩说。
“哦,是不是跟我的名字一样,我现在没有知识,我爸爸妈妈希望我长大后知识很渊博,所以,就把我叫渊博……”陈渊博问。
李明轩抚摸着他的脑袋说:“是啊,是,是这个意思。”
“外公,你和富贵小时候都玩些什么?那时有蹦床吗?有电子游戏有滑板车竞技吗?”陈渊博好奇地问。
“哪有这些啊……外公小的时候我们国家还很穷。。新中国才刚刚成立……根本就没有这些好玩的东西,我们啊……就到处去抓虾米、荡秋千、疯玩疯跑……”李明轩说着,脑海里就泛起了自己童年时的朵朵浪花,每一片浪花里都饱含着欢声笑语。
“外公,你们小的时候上不上补习班?”陈渊博问。
李明轩笑了笑,慈祥地看着外孙,再一次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我们那时候哪里还有这些……那时候啊……我们国家根就没进补习班,后来全国的人连学都不上了……”
“全国的人不让学?那学生每天都做什么?”陈渊博的眼睛睁得很大,目光里充满了好奇。
“是啊!全国人都不上学,所有的学校都关停了。人们都种地、做工去了……去挣工分了……”李明轩说。
“挣工分是什么意思?”
“乐乐,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外公就不给你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李明轩说。
秋冬相交,室外的阳光柔弱飘忽,祖孙俩个陷在软软的沙发里,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射进房间里的一束束光很快就会移动位置。在这个家里,不时会传来祖孙俩开心的笑声,松驰的声带中着的苍老的声音,和正一点点变成成人声音的两种声音成了最美妙的音乐。这种混合的声音里有着鱼水之乐的幸福和满足,这是人类最好听的一种和谐之音。
晚上,李明轩拄着拐杖来到厨房一瘸一拐地张罗着晚饭,陈渊博独自在课桌上画着画。
李雨露拖着疲惫的身子一边开门一边打着手机。
换掉高跟鞋后她趿了双拖鞋陷在沙发里。“申请资料不是都提交了吗?鉴定委员会现在还需要我们提供什么东西?他们多久才能给出结果?”
电话那端是她的闺蜜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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