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涛赶到医院时,医院楼道里站满了警察,一看到这种架式,他心里跟针在扎一样的难受。
“魏科长……”他从楼道经过时,石山大队的同事们一个个跟他打着招呼,他向他们点头示意。他知道“魏科长”是对他在石山大队政秘科科长的称呼。
“王一薇在哪里?”他问。
“王一薇?”一个交警有些疑惑。
“哎呀!就是付华中妻子……”魏国涛说。
“噢!”这个交警赶紧向他指了指。
手术室外又恢复了安静,时间渐渐地流淌着。这时,王一薇看了看手机上的表,已是晚上9点了。她走到窗旁对着外面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拨通了儿子付子傲的电话。
“豆豆,妈妈有点事,晚上出去了,你一个人在家做作业……家里没饭,你到楼下买点东西吃……马上就要面试了,你一定要抓紧时间。爸爸今晚值班,他不回去……”王一薇的泪水又滑了下来。“面试后爸爸还要带你去旅游……”
这时,魏国涛朝她走来。“薇薇!”
“国涛……呜呜……”
“薇薇,你别难过,你也要保重!我在支队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感到震惊,一路上,我都在想我们在警校和事故中队时的往事……这次遗址公园开业给石山大队的压力的确太大了,事故民警全是白加黑,连轴转……”魏国涛说:“我在来的路上,给他们事故中队副中队长王成打电话问了病情,我不相信医生的说法,我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王一薇抽泣着。没说话。
“豆豆就要面试了,他学习这么好,面试千万不能出差错。我让美艳请两天假,你家里有什么事就交给她吧,你在医院里别的事也顾不上……”魏国涛的眼睛有些湿润,倒吸了一口气说:“薇薇,越到这个时候你越得想开些,有些病是要靠家人的情绪和心劲去战胜,我相信手术一定能成功。”
王一薇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涌出眼眶。
魏国涛成了缓堵保畅典型后,因为付华中和他之间产生了误会,魏国涛就再也没到她家和付华中喝过酒,再也没有委托她接过魏宗赫。
“你也知道干我们交警这一行的,手机24小时开机,有任何事情,任何需要,你就打我电话。华中病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同学,是战友……不管是医院还是家里有任何事情,你就尽管给我说。我和华中是自己人……”魏国涛说。
“嗯。”
“我们支队领导明天要来医院。陪病人很累,你也要注意休息。豆豆的事你不用管了,我让美艳请个假,帮着管两天。”魏国涛说完,就转身拨通了电话。“美艳,华中病了……”
“不,不用……”她给魏国涛说。
时间就像融化的冰,一点一滴的从身边过去,没有痕迹,过去了也就没了。在一点一滴融化着的时间里,付华中的病情也一丝一缕揪着王一薇的心。几个小时后,医务人员将付华中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立刻又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付华中被盖得严严实实,他的头发已被剪掉了,长一撮,短一撮,斑斑点点。头上包扎着厚厚一圈绷带,透过扣在脸上的氧气面罩,他的脸在面罩的折射下有些变形。王一薇拼命地抓着移动床叫着“华中!华中!”,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护士转过身,隔着口罩冲着她说:“病人还处于昏迷状态。”
观察,术后观察……
王一薇终究没能盼来好消息,让她感到晴天霹雳的是,第二天下午,医生告诉她华中随时有停止呼吸的可能。
情况变得越来越严重,王一薇六神无主。她觉得天一下子塌了下来……
“嫂子,嫂子……女士,女士……”王一薇又一次瘫坐在地上。人们赶紧把她扶上椅子。“拿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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