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露见陈志豪看着两个女人,她觉得纳闷,然后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说:“你回不回?”
“等等。 乐乐他老师……”
“老师……?”顺着陈志豪的目光,李雨露这才发现那个女人的确是乐乐的数学老师赵美婷。
“有次班主任老师请假了,她让我给一个患近视眼的学生调座位。第二天,我就接到了5位家长的电话,都说自己孩子看不清黑板,要求换座位。还说我没有一视同仁,管理过于死板……我呀,想按照自己想法管理学生,现在看来已是完全不可能了。”女衣女人说。
“家长的职业和受教育背景都不一样,他们对教育的理解也不相同,我们要学习的东西还多着呢。”赵美婷说。
“嗨!有的家长不光期望孩子,也对老师也有着超出我们职业本身的期望。学生在校期间的所有事情,好像我们老师必须全得负责到底。”她说,“诶,美婷你说,时间长了家长与老师之间的信任能不脆弱吗?”
赵美婷冲着她微微一笑。
白衣女人说,“每个家长都想让孩子考第一名,这怎么可能呢?考不好了,老师就得背锅,说是我们教得不行……”她俩谈得很投入,根本没有往四周看。
从谈话中,陈志豪才知道她们两位都是同一个师范大学的同班同学,现在,在紫华的两所不同的小学任教。
“备课、上课与家长打交道,工作内容天天重复,我们连上升通道几乎都没有,感觉早都和社会脱节了。”赵美婷说。
“不过,我也不用想什么了,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吧,反正早晚有一天我们就退休了,那时,我一定要把这一辈子欠下的觉睡个够。”赵美婷说。
“我也是……你说,我们会不会真有什么精神疾病呢?”白衣女人问。
赵美婷说:“反正我们学校有3个老师都查出来了一点小问题,还有一个好像是轻微抑郁症。不过都是六年级的,唉!这疯狂的小升初……可恶的小升初……”
“疯狂而可恶的小升初!”白衣女人说。
“美婷,你说紫华的小升初招生政策会不会变?”白衣女人问。
“变?紫华市教育局局长都已经空缺了7个月了……”赵美婷说。
“就是,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你说,这么大的一个紫华市,这么多的学生,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局长?”白衣女人问。
“紫华教育,已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了,谁现在还愿意接招?”赵美婷说,“这都是‘六大名校’在疯狂的完成教育资源垄断,是他们掀起的波涛。”
“不过,紫华的教育政策又像是在推波助澜……唉!现在已经把所有的学校、老师、家长、补习机构全都搅和进来了,情况早都成了一锅烩,人人焦虑,大家都理不清头绪了……”赵美婷说。
“是啊,我们学校毕业班的老师都快疯了,放寒假前近半个月,天天都在组织学生考试,而且各科都要把题量加大30%,专门训练学生在高强度下的应试。”白衣女人说。
“这些方法还都是从你们学校传出去的。”白衣女人说,“应该说你们才是始作俑者……”
“这是我们学校的传统,也是教育的法宝之一,就是要把考试常态化,不能让学生对考试有陌生感和恐惧感。”赵美婷说,“我们老师还总结出了一个口诀,‘工夫在平时,考试如游戏’……”
“你想,每天每科考试就意味着每天每科都要有六七百份试卷,光语文和数学,每天就有1000多份卷,这个阅卷多大啊!这段时间各科教研组的老师放学后,全被教导处安排去阅试卷去了,一加班就加到晚上10点半,天天如此……”白衣女人说。
“你们又不是重点小学,老师的工作强度怎么还这么大?”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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