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的喊了声“小姐”却让气氛更加尴尬。
一时只有行车时的马蹄声和山林的声音。
令九又看向舒锦。
在他的想法中,追兵欲来,舒锦此刻应该是失望的,惶惶的,还有可能遭遇背叛的愤慨恼怒或信任或怀疑……
但没有。
舒锦稳稳的坐在椅子上。
即使是马车行进时摇晃着,但这一刻她给人的感觉就是平稳。
是冷静、克制的平稳。
不是胜券在握信心满满,却也泰然自若安之若素。
她神色平和目光沉静,在光线偏昏暗的车厢里光华烁烁,清丽的眉眼灼灼逼人。
蓦然的就有了近乎肃穆的沉凝厚重。
清儿垂下眸子遮去了眼中忧虑,晃荡的车厢中她纹丝不动。
令九安静的等候命令,一语不发。
林佑缩在一旁,看似怯弱,但敏锐但眼神落在齐宁身上片刻不离。
齐宁紧紧的捏着篮子疑惑又不安,却不知该如何询问。她问了许多次,一直寡言却也不是完全不搭理人的令九,一个字都没有说。
她既不知道该怎么问,也不知道该问什么。明明有那么多的不对,可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感到不安,就像……就像曾经,那么轻易的失去。
不被喜爱,不被信任,仅有的都被夺走或毁去。
于是一切都被毁了。
这次,她会失去什么呢?
齐宁僵硬的站在舒锦面前,就像一个等待宣布判决的罪犯。
只能接受,无力反驳。
能决定她命运的那个人终于开口了。
“齐宁。”舒锦将所有的事情放在一起,却完全无法将它们联系起来。她看在齐宁,语气和目光一样平和,“昨晚,你出去要做什么?”
出去。
昨晚。
郑伯还未回来,小姐却要启程。
齐宁并不愚笨,恰恰相反,她非常的聪明。
也更加的绝望。
因为她一瞬间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以及舒锦这样问的潜在含义。
一瞬间齐宁想要喊叫,想要辩解,想要倾诉,想要说出她的委屈惶恐畏惧不安……
但是不能啊。
齐宁是聪明的。
所以她想到了这样说的后果。昨夜她只是心情压抑出去走走,又因为天色太黑不敢走远,所以才一遍遍徘徊。
但这根本不能算是理由,在这种情况下她说什么都会被当成攀诬构陷。
齐宁木然的抓紧篮子,仿佛那是她仅剩的、可以抓住的东西。她听到自己木然的声音,“是如厕。”
舒锦垂下眼望着晃荡的茶水,茶叶随波,载沉载浮。
清亮的童音脆声脆气的响起,“可是……我记得昨晚姐姐说的是在徘徊啊。”
林佑一路上安安静静,就连到了村子有同龄人也不见他顽皮打闹,清儿每每提起都是自豪满满,没想到现在一语惊人。
虽然清儿和齐宁一间屋子,但因为要守夜,佑佑又缠着清儿,所以也在一起守,只是换个地方睡得事。一个孩子自然不用顾及什么男女有别,舒锦也就默许了佑佑跟着清儿在自己屋里打地铺。
所以佑佑也听见了清儿的话。
其实根本不用他说,令九在外面时说的在屋里就能听清,在场的人也都知道,自然不会信齐宁说的如厕。
只是没想到佑佑会忽然说出来。
齐宁低着头,带着一点委屈的,固执的重复“是如厕。”
连一句多余的辩解都没有。
舒锦淡淡的扫过佑佑,平和的目光落在齐宁身上,“齐宁,你知道,这个理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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