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养了几天,杜杀的伤便痊愈了,她提出要离开。
这自然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希望她能回到山西将洛阳发生的一切都告诉张文苏,让张文苏与李元吉合计对敌之策。至于长安,我则把目光投向了三娘和柴绍。
老爹最不愿见到的便是兄弟相残,如果我真的与李玄霸为敌,老爹必定会伤心,可事到如今我根本顾不得那么许多,李玄霸说出那句话,很明显是程不易已经告诉了他一切,而他则不甘心。
可当日醉鸿渐茶楼中的为首之人,为何竟会是当日离开长安的杜楚客?如果他在出仕洛阳是遵从兄长杜如晦的意思,那就更加奇怪了,当年玄霸与我十分要好,与李世民结交的人大多都因我之故对李玄霸怀有恨意,何以杜如晦竟会转而辅佐李玄霸?
难道李玄霸会与李世民勾结一气?这显然不可能。可若不是这样,又会是怎样呢?
涿郡本是罗艺——也就是后来赐姓李的李艺所镇守的地方,他原本是老爹的人。
奇怪的是,卢彦卿去城中查探,却发现徐师谟和冯立并不在涿郡,涿郡的醉鸿渐茶楼早已化为一片瓦砾。
“如今河北一带倒是十分安定,只是听说出了几伙叛贼,被李艺剿灭了,余党逃入山中,如今不知去向。”卢彦卿一边说,一边喝起水囊里的酒。
曹符闻言问道:“可知这些叛贼是什么来历?”
卢彦卿瞥了他一眼,“听说就是你们青釭阁的人,那个醉鸿渐茶楼就是在平叛时被烧的。”
曹符腾地自坐榻上起身,与丁渔儿对视一眼,问道:“这不可能。”
卢彦卿道:“怎么不可能?曹老板不信,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我却没有理会他们的争吵,只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当年李世民在长安称帝时,对在外统兵的将领多有怀疑,李艺本为归降之人,李世民对他的怀疑更甚,难道他因此而图谋造反?
沉思之间,曹符已经住了口,我虽不知他们究竟说了什么,但曹符一向不屑与人争执,大概是因为青釭阁有人出事,才一时难以忍受卢彦卿的轻浮。
王珪见我并不劝解,低声问道:“郁先生,您可是想到了什么?”
我点了点头,笑道:“郁先生王先生,我想请您写一道檄文。”
王珪道:“檄文?”
我道:“以父皇之名,传檄河北,我想看看李艺的反应。”
王珪摸着胡须道:“如此说啦,您真的”
我和王珪言语之间,卢彦卿和曹符都安静下来听我们说,说到此处,我看向卢彦卿道:“卢公子,眼下有一件事想请你去做,只是不知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卢彦卿一听便道:“除了不是这二位的对手,天下还有什么事是本公子不能的?”
我心中暗笑,却并不露声色,嘴上只道:“那就有劳卢公子,将从前你听到的一个消息再传一遍。”
卢彦卿一愣,“什么消息?”
子闵本来坐在丁渔儿身旁并不言语,听到此时却突然道:“唐国公府三公子玄霸,早在十年前便已重病而亡,如今在洛阳发号施令的,是”
她话未说完,丁渔儿便插言道:“是个冒牌货!”
我一笑,点了点头。
卢彦卿笑道:“这个倒不难,只不知郁先生你肯不肯赏酒钱?”
我笑道:“拿去!”说着却只将曹符原来的那支匕首递给了他。
卢彦卿一愣,曹符道:“你拿着这个,去任何一家招牌上刻了一个‘柒’字的酒楼,任你喝多少,都不必给钱。”
丁渔儿笑道:“曹老板这下可亏大了!”
卢彦卿把玩着手中匕首,笑道:“如此甚好!”说着便要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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