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抿着微笑，立在一旁，问他们需要吃点什么。

    无鸢接过菜单，点了份沙拉牛排和柠檬茶。

    “杜蘅，你想吃点什么？”

    须臾，她把菜单递给他。

    少年愣了下，微微抬头，细长的指接过那份菜单，并未答话。

    细指停在一道菜上。

    她凑头去看，挑眉：“你喜欢吃鸡胸肉？”

    不等他回答，她合上菜单，对服务员道：“就按照他说的，要这个另外，再要这些。”

    她垂眸翻了翻纸张，又点了几道菜，不过全都是白肉。

    她算是看出了一点，眼前的少年并不喜欢吃红肉。

    菜很快上来了。两人吃得很静。

    无鸢有时会悄悄抬头，静静地注视着眼前吃得极斯文的少年。

    璞玉未经雕琢时，鲜有人能注视到它的美丽。然而，有朝一日当它褪去朴实粗犷的外衣，却一脚扎进了世人的漩涡之中。

    眼前的少年就像一块被上帝精心雕琢过的美玉。

    精致心动得，叫人悔恨为何不早点认识他。

    察觉到她的目光，杜蘅抬起首，一双细长而苍茫的眼轻轻移到她那张鹅蛋形的脸庞，凝视了很久，才说出了今晚相遇的第一句话：

    “这么好看？我的脸。”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一双弯成半月的眸子流光溢彩，放下手中的刀叉，将双手摊在桌面上，才睁着眼，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看。

    少年靠窗正襟危坐，他长得极是干净秀气。酒红色的西装外套穿在他身上，显得五官白皙而温和。那双细长而清澈的眼眸，除了一望无际的苍茫，像两口深深的漩涡叫人迷失方向。而他身上所独有的气质，又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安静和少年青涩纯净的稚气。

    她笑得很轻，状似认真道：“你长得，比任何一个神仙都要好看。”

    他突然红透了耳垂，一张殷红的唇抿得紧紧的，细长澄黑的眸子凝视着眼前容颜姣好的女子，不知该些什么。

    见他愣在那儿，无鸢突然生出要捉弄一下他的心。

    微凉的指捏上他殷红滴血的耳垂，有些戏谑的取笑他：“咦，杜蘅，你的耳朵怎么红了？是不是从来没见过像我这么漂亮的姐姐？”

    从她嘴边呼出的热气喷在他修长的脖子上，须臾，少年整张白皙剔透的脸全染红了。

    这个时候，无鸢才停止对他的调笑，把刀叉塞入他有些微热的手心。

    “好啦，姐姐逗你玩呢，快吃饭。菜都凉了。”

    他紧紧攥着手中的刀叉，干净秀气的眉眼低垂，神色依旧苍茫安静，只底下那双细长澄黑的眼眸冒出了熠熠光华。

    “哼，真是晦气！妈，看来我们要去求一张驱魔符，不然走到哪儿，都能见到一些顶恶心的人！”

    一声尖锐的嗓音打破两人温馨的安静。

    卫钰揽着柳烟雨正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尖酸的话不断从卫钰口中溢出。

    “妈，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特别的味道？真臭，是谁在这里拉了屎！”

    说着，从手上跨着那只香奈儿包包里掏出一瓶香水，朝他们的饭桌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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