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在逝去。

    凌晨三四点的时候，阴沉的天又飘起了茫茫大雪。

    白昼来临时，外面那些划开天穹矗立着挺拔的松林顶尖全都冒了白。

    东灵山是bj一座2303米高的山，据说是bj最高的一座山，被誉为西京的“珠穆朗玛。”在东灵山的最西端，一面巨大的背风岩石下，a临风而立，道：“伤怎么样？”

    “还好。”

    b垂眼用手理了理白色西装的衣角。

    “那么，今晚行么？”

    b没说话，想了想，说：“可以。”

    a看着他，男人垂着头，清而隽气的眉眼与雪天交融，自有一番动人的光景。

    “她知道了么？”

    “不。”

    b望着他，一丝轻笑从阴沉威严的脸上裂了出来，说：“a，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

    “她早就知道了。”

    “你监视我？”a怒。

    “你瞧，还说没有？这就急了？”b望着那面清淡的隽脸，卷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在他湛黑眸底沉下一片暗沉昏影。他轻轻笑了，然而，当他这样笑起来时，阴沉威严的脸孔并不好看，反而有些渗人。

    “总之，不管如何，还是很高兴你再次选择了我们。”他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要跟b握握手。

    “呵呵。”b眼梢抬了下，那只垂在裤腿的白皙手背动了动，却并没有伸过去。

    呼啸的寒风吹散了b的低笑。

    “选择？”

    b微微转身，眸光灼灼，“a，从来都不是我选择了你们，而是你们选择了我。”

    “队长，池暝和皇甫厉最近的行踪全调出来了，你过过目。”张子骞抓着一叠资料，急急忙忙地从门口外冲了进来。

    彻夜未眠使他的腮上冒出了许多刺人的胡须。

    然而顾经年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只是，当那面白皙、深邃的脸颊冒出深青色胡渣时，却又显得如此英俊逼人。

    “拿来。”清冷的嗓音如同沟渠之中的流水。

    张子骞赶紧把手中的资料递给她。

    手指展开那叠资料，又顿了顿，又对立在门外一个小警员道：“去，打份燕窝粥，和小菜包回来。”

    小警员点头如捣蒜，忙转身就跑。

    “等等！”

    小警员疑惑了，问：“队长，还有什么吩咐吗？”

    他却看了眼仍旧在躺在旁边沙发上沉睡着的女人，薄唇微弯，说：“把菜包换成肉包。再打俩鸡蛋和豆浆。要热的。等你们科长醒来趁热吃。”

    小警员堪堪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训他。却登时又咬了咬牙，想说，卫科长，平时都不喝豆浆和肉包的。这是他们法医科的江湖规矩。

    豆浆，像极了人脑的脑髓液。而肉包整天面对那么多的尸体，还看不够红肉么？

    卫科长很少会吃红肉，她更多的是，吃各种口味的白肉。

    但这些话，他是没有勇气跟顾经年说的。转身就朝外面跑了出去。

    直到小警员走远了，张子骞才偷偷摸了摸肚子，他也饿很久了。

    “饿了，就出去吃饭。”

    顾经年似乎猜透了他肚子里的小心思。

    “呵呵，不用着急，我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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