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拗不过,寒若翾只好笑着应了。
临走前,夏兰又悄悄朝顾经年眨眨眼,“那个,呵呵,顾队长,那麻烦你了哈,还要替我们收拾残局。真是不好意思”
她指的是,餐桌上众人吃下的剩酒剩菜。
灯火融融,男人的侧脸深而俊,卷长的睫毛动了动,“没事。”
人都走光了,从高楼之下不息车流传来的阵阵笛鸣从窗户处冲了进来。一室寂寂。
顾经年才俯身把无鸢拦腰抱了起来,垂头看着她酡红的脸,口气不禁轻了起来:“小鸢?小鸢?你睡着了吗?”
摇曳灯火下,女人睡颜安静,美得不可方物。
心口那一潭幽池,咕咚一声,冒出了一汪温热的暖流。
他再不耽搁,双手抱紧了她,叫她小小的螓首挨在自己的胸口处,大步朝卧室走了去。
她的脚上还穿着一双卡通可爱的毛绒女拖鞋,顾经年抱着她卷进被窝里时,忘了把鞋子脱下。
看起来,无鸢睡得很香,短时间内应该不会醒了。
顾经年蹲下身来,手指套进被窝里,包住她有些微凉的脚腕,把两只鞋子脱了下来。整整齐齐摆放在床脚。
现在的天已经进入腊月,年关将近,天气也越来越冷了。
眼看,早上那场雪才停,凛冽的风又呼呼地刮了起来了,把卧室里的窗户吹得吱呀作响。顾经年起身把窗户关掉。
天这样冷,对面的住户竟然早早拉灯睡了。黑色帷幔拉上,阻隔了车流笛鸣的纷扰,倒也好。
顺势也拉上了窗帘。风再也灌不进来了。
他这才转身过来。
却不想无鸢睁着眼,正炯炯地看着他。
“你你怎么醒了?酒醒了?”
“顾经年你怎么在我的梦里?”她劈头就问。
摇摇头,他朝床边走去,“快睡,你醉了。”
“口渴吗?”他起身倒了一杯水。
“不。”
歪歪头,“你还没说,为什么要跑进我的梦里?你不该进来的,我说过了很多次了,你不该进来的。我不想你进来。”
“为什么不想?”他抓住她话中话。
无鸢笑了,一头长发铺在白色枕头上,水漾双目却光亮全无。
“当色彩斑斓的世界只剩下黑白,再多亮光也填补不了内心的苍白。女孩早就丧失追求美好的勇气了,你懂不懂?呵呵,你又怎么会懂呢!顾经年啊顾经年,你这种贵公子,又怎么会懂这种生为云泥的感觉。啊,所以啊呵呵,老天,我居然又做梦了又梦见了他了呵呵,卫无鸢,时光怎么了你,最近怎么老做梦老了,老了快睡吧你。”
无鸢又马上合眼睡去了。呼吸长而绵。
“我懂,我都懂。你的所有顾虑,我都懂。”
顾经年静默了会儿,“对不起。”
让你喝醉
羽毛般的吻啄在女人的眉心,从此夜的恐慌的潮水褪却了。
无鸢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那个梦里,有永不掉色的日光,和煦的人群,飞翔的白鸽,还有望不透脸庞的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和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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