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哗啦啦的水声,无鸢不知在床上坐了多久。
顾经年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了。只见窄腰上围了条白色浴巾,洗过的黑发已经吹干了,蓬松地铺在额上,散发着一种她从未有见过的朝阳的稚气。
他也不看她一眼,直接转身进了旁边的更衣室。
无鸢心里恨恨地暗骂了他一声。她也想去洗澡换衣服,但是昨天她换下来的衣服已经很脏了,她不想再穿了。眼下根本没有衣服可换,就连身上的睡衣都是他的。
只好在床上干坐着。
半晌,顾经年从更衣室里出来。他已穿戴整齐,依旧一身漆黑的西装,白衬衣和黑色领带。
无鸢眨了眨眼眸,这个男人对黑色有一种特殊的偏爱。认识他这么久,除了那天那套灰色西装,还真鲜有见过他穿其他颜色的西装。
她坐着没有动。
顾经年走出了卧室。又很快进了来,手里提着药箱子。
“去洗澡,等会儿上药。”他说。
“我的换洗衣服呢?”无鸢问。
“你先去,衣服待会送来。”顾经年打开药箱子,淡淡道。
她站起身前,仔细瞧了眼他的脸,沉沉的,连同黑漆漆的眼波也深不见底。
有这么小气吗?不就是打搅了他的好眠,这个男人的起床气也太大了。
这样一想,无鸢心里也有气,遂一声不吭从床上跳下来。
身子暴露在淋浴下,才发现颈脖和锁骨的位置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吻痕。
脸上哄的一下热了起来。昨夜那些记忆,火热的、娇羞的、忐忑般的,涌上了她的心脏。
无鸢洗得更快了。几下冲洗完,裹着睡衣走了出来。
顾经年光脚坐在床边,坐姿非常端正。
在他边上放着一套叠的整齐的衣服。
“过来,躺下。”他低低道,眉眼垂着看不清深浅。
她没有感觉到害臊,因为这一刻,他对她而言,仅仅只是个医生。为她上药的医生。
红疹已经消了不小,再涂上一天的药膏就能好全了。顾经年静静的擦着药,温热的手指在她的后背滑动着,气氛登时有些僵。
“好了。”他拉上她的睡衣,指腹不经意间刮过她的肌肤。“这是房子的钥匙和车钥匙,你收好。换好衣服,我们下去吃早点。”
他很快站了起来,脸色依旧沉沉的。
无鸢有些弄不懂他了。
占便宜的人是他,怎么摆着一副臭脸的人,还是他!
换好衣服,他们便出门了。他指着停在宾利旁边的那辆奥迪,说:“这就是你的坐骑。”
她咂舌,这这是奥迪?
看着这辆线条流畅,通身绽放着亮光的红色小轿车,没下个一百多万,是买不到的吧。更何况,这车一看就是刚刚从4s店里提出来的,比起她那辆骑了三年、二三十万价位的雪佛兰,简直云泥之别。
“不是说我开车没有品位吗?嗯,暴发户不需要品位。”顾经年拉开了宾利的车门,低低来了句。
无鸢怔了怔,他居然记仇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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