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
在他意气风发的生命里,仍然有阳光照射到了那几片沉默和贫乏的地域。那个女人到底什么时候闯进他的心尖?呵他仰头在苍茫夜空中吸了口清冷空气。
“增强夜里城市治安安全,别出什么乱子了。叫巡逻队放聪明点,我不想亲手拿起解剖刀为他们开膛剖腹。”
丢下一句话,顾经年抓着手中的西装外套走远了。
明明是关心的话,步玄霆却分明听出了几分不寒而栗的阴冷。
然而,最近秦皇岛没有冷雨。
大厦顶端,脚底下万顷城市俯卧在不息川流之中,寒风肆无忌惮地呼啸而过,撩起衣襟簌簌作响。头顶,是无边无际布满点点星辰的夜空。
“璘,您刚才有些不在状态”
身后的女人才刚开口,便被人打断了。
“滚。”
凉飕飕的寒风灌入耳蜗,男人的嗓音既低哑又带着一股道不清的魅惑。
冷淡如冬日冰泓。
站在身后的女人没什么表情,连被人粗鲁拒绝,口气也没半点起伏。“好的,璘。夫人明晚要见你。老地方。她说了,想你穿着那套灰色西装去见她。”
前方站得笔直的男人没有做声。
对方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健步如飞。
星光泄露了。
一点一点打在流光璀璨的金刚石上,男人下颌如刀削,媲美似上仙。
后来忽明忽灭的月光也在他身后投下了一轮暗淡的影子,颀长的,摇曳不定。
无鸢睡到迷迷糊糊时,从客厅传来的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叫她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
后背立即渗出了一层薄汗。
直到眼睛睁在漆黑的夜里,隐约瞧见了室内家具的轮廓,才恍然醒悟——自己此刻是在顾经年的家。现如今她人在了秦皇岛市。
掀开被子,踏下床,她连壁灯也没有打开,轻轻开门走了出去。
顾经年仍旧穿着那套西服,正背对着她站在客厅壁灯下,不知在干些什么。
她抓住门把的手弄出了一丁点声响。
他立马回头,见到她很是惊讶,“你你怎么还没睡?”顿顿,又道:“我吵到你了?”
她摇摇头,这才发现了他的额头好像擦破了皮,伤口还没有处理,血迹斑驳。罕见的,他的西服也脏兮兮的。“你受伤了?怎么会?”她不受控制地朝他走去,光着脚丫子。
他顿时见到了她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她的脚长得极小巧、匀称又不失丰满,白净的、细嫩的。
沉下脸来,他弯腰脱下自己脚上的拖鞋,提在手里,朝她走去。在她脚边停下,蹲了下来,温热的大手握住她睡裤褶裥下一支白净的脚,“说了多少次,又不穿鞋就跑出来。想着凉?”
她下下意识就想说:我才不会着凉!身体好得很!你别咒我!
只是,很是担心她才把这话说出口,他严厉的训斥就会劈头盖脸朝她甩下去。最后,冲到喉咙口的话语硬生生拐了一个大弯,“走得急,忘了。”
“唔。”他似乎是赞同,套上鞋子,站起来,就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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