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鸢打破沉寂：“今晚的星星真好看。”

    “嗯。”杜蘅懒懒应了声。

    她余光里扫了他一眼，有些遗憾的说：“从前我最喜欢北极星，那么亮，那么美丽，仿佛永远都不会熄灭但是，今晚怎么看不到北极星”

    杜蘅收回远处的目光，把脑袋搁在木架子上，双手环胸，说：“当自球自转的时候，夜空里就很难发现北极星。”

    他清幽幽的眼光掠过她如漆的发，停留在她白嫩的脸颊上，颇有些好奇：“你很想看？”

    “有点。”无鸢口气颓丧颓丧的。

    杜蘅勾唇一笑，安慰她：“虽然现在无法直观辨别北极星，但是可以利用星寻找。”

    “星？”

    “嗯。”他大步朝她走来，双腿修长，身躯精瘦，黑西裤白色高领套头毛衣，整个人既精神又出尘。

    不敢相信他如今才20。

    20岁就成长为一位独当一面的冷酷杀手，无鸢心里惊叹不已。

    杜蘅清沉的声音响起：“星就是仙后座，与大熊座遥遥相对，因为靠近北天极，所以全年都可以看到，尤其是秋天的夜晚格外闪耀。你看，它开口的朝向就是北极星。”

    无鸢寻着他的手指望去，果然看到那颗隐藏在一颗类似字母开口上的星星，十分好奇：“你学过天文？”

    他摇摇头：“看过书。”

    无鸢：“”看过书，就表现得一个天文学家的做派，还让人怎么活。

    “那你怎么判断出那颗就是北极星？”

    他低笑：“当仙后座升到天顶的时候，北斗正在天空最低处，因此南方地区就会完全看不见它。没有北斗，我们可以连接星最宽开口两点，向北延伸，就可以找到北极星了”

    无鸢听得糊里糊涂的，倏地，某个瞬间，脑袋有流光闪过。她缓缓转过身，不可置信道：“你说，在南方？可是北京在北方所以，这里不是北京。”

    到了最后，她几乎用了十分肯定的语气。

    “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南方？怪不得，我总觉很热，天总会下雨，树干上长了青苔，连空气都是清新的这不是北京！”

    杜蘅脸色微变，暗自懊恼自己刚才说漏嘴，她太敏锐太敏锐，即使身陷囹圄，也会嗅到半点讯息。

    他紧抿嘴抿，不说话，心里知道她是因为与那个男人天各一方，再见不易，才气得束手无措。

    他心口闷闷的，堵着一口气，原本不想告诉她的，可是偏偏余光里瞥到她眼眶微红，连嘴角都在剧烈抽搐，分明是在忍住不哭。

    杜蘅的心突然就软了。

    “深圳。”

    “我们在深圳。”最终他说。

    无鸢双手用力抓住轮椅手把，闭上眼，一行清泪滑下，尽量用平静的口吻问：“事发后，北京各个关卡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被封锁，你是怎么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杜蘅：“我有一架音波787客机，航行速度很快。警方可以封锁道路，但是他们没有办法封锁空中航线。”

    “所以，你在我动完手术后就把我送上飞机，是吗？”

    “是。”

    无鸢：“”

    杜蘅望着她的眼睛，轻轻说：“鸢，我不会伤害你的”

    “不要那么叫我！”无鸢低吼一声。

    “鸢”他露出受伤的表情，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

    无鸢垂下眼，压住狂跳不止的心脏，说：“我累了。”

    他立即上前扶住她的轮椅，“我推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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