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静,“卫小姐出事了”
房门突然被人拉开,杜蘅一身黑色睡衣出现在跟前,脸色发狂,一把揪住暗卫的脖子:“你说什么?”
暗卫瞪着眼,艰难道:“卫卫小姐卸了自己的胳膊”
“你再说一遍?”
杜蘅阴测测的目光扫来,暗卫吓到面无人色,只好硬着头皮说:“卫小姐卸了自己的右臂”
砰
他整个人被杜蘅甩到一边。
隔壁房间里,无鸢疼得冷汗涔涔,十几个暗卫围着她个水泄不通,那阵仗真的好害怕她再做什么出格的事。
五分钟前,她把自己刚刚长好一半的右臂,卸掉了。没了骨头的支撑,整条右臂像条晒干的咸菜似的被她吊在床边,断肢之痛再次席卷全身,上下颌到现在还在忍不住连同牙关都在打颤。
杜蘅进来,见到她这副鬼样子。
声未出,神色先惨白,站在那里连动都会不动,浑身颤抖得厉害,明明痛的人不是他,他却仿佛代之受过那样。
“你”他平日里最清沉的声音,变得沙哑无比,站着像个筛子在不停抖动。
“”无鸢吃力瞥了他一眼,实在太痛了,下颌颤得,连话都说不出。
“卫无鸢!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他突然沙哑地吼了声,疾步朝她跑来,手指却在碰到那条断掉的手臂时,顿住了,又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他盯着她因为剧痛而流出的泪水,痛心疾首:“你知不知,我当初给你接手的时候,它差点废了。”
“知道”无鸢死死咬住下唇,稳住右肩传来的剧痛,喉咙里像有团火在烧那样,她视死如归地注视他的脸:“我的身体我自己了解,这只手再也不能拿手术刀了,神经全坏死了,这样的废手,我不介意它再断一次”
“你”杜蘅惊慌失措地摸到她脸,害怕失去她,害怕她消失,更害怕她死去,“你到底想做什么?除了放你走,其他的我都答应你,求求你别再伤害自己”
说着说着,他清俊绝伦的脸竟然掉了几滴泪,坠落在无鸢的眼里里头,涩涩的咸味。
她把头歪一边,有气无力地注视他因为慌张没有梳理而凌乱的头发,一字一字说:“我要给顾经年发一张平安照”
“不行!”他想也没想一口拒绝她,脸上全是悲痛。
无鸢冷冷一笑,仿佛料到他这样说,左手从枕头下抽出一根医用针头二话不说要扎在颈部动脉上,一脸决绝:“不答应,我就死给你看。”
“呵呵呵”杜蘅突然低笑起来,笑声里有低啜,有无力,有自嘲,更有悲恸。
“就这么不喜欢我吗?”他喃喃道。
无鸢:“”她的沉默就是答案。
“就不能再等等吗?”他眨着一双忧伤的眸子,漆黑漆黑的,里头仿佛沉坠了不少流光,一闪一闪的流泪。
无鸢半合着眼,清泪横流,手里的针就要往颈脖大动脉扎去,男人无比嘶哑地低吼:“好好好”
连连三个好从他粉白无色的嘴唇说出,生生像脱了声那样。
无鸢心中一喜,暗暗放下针。
杜蘅却瞬间老了不少,背影萧条,踱着步子向外走去,低沉沙哑地吩咐助手给她拍照片,快要走到门口时,他阴测测地转头,阴鸷的目光牢牢锁住她:“如果你再伤自己,我会杀了所有人!”
凌晨四点,顾经年刚睡下不足半小时,这时床头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发出一阵剧烈单调的铃声,几乎是同一秒,他睁眼,跳了起来。
“喂”沙哑的声线里,含着几分难以察觉的颤抖。
“队长!”电话那头的张子骞语气焦急,“你快厅里,无鸢有消息了!”
张子骞还没说话,电话那头便响起了一阵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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