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看着心上的男人抱着另一个女人离开，漾起一个笑容，小小的酒窝甜美极了，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她靠在了季的肩上呜咽着，“了季，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吗？”

    了季微微偏头，看着伏在自己肩头，哭的肩膀耸动，却极力忍耐的青羽，不知心里是什么感觉，“嗯。”

    青羽抬起头，红肿的眼睛看着了季，嘴巴张了几次，有些气恼地说：“你……你……你就不能骗骗我吗？不可以吗？让我开心一下。”

    了季想从身上找出一张手帕，却发现自己像男人一样穿着一身武装，紧束的袖口根本放不了手帕，只能用手擦去了青羽脸上的泪痕，“骗你，才是害你。”

    青羽抽抽搭搭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很久之后，双手抱住了了季垂在身侧的左手，“了季，你要是我姐姐就好了。”

    了季闻言身体僵硬住，不知说什么。

    并不需要了季说什么，青羽又继续说，“如果你是我姐姐的话，你一定对我特别特别好，比我父王母后和哥哥对我还好，我也把好的都给你，不会让人欺负你，虽然……你现在也对我很好，可是……了季，你为什么不是我的姐姐呀……”声音越来越弱。

    身边传来绵长的呼吸，青羽已经睡着了，了季咬住牙关，抱着青羽离开。

    客房里，青羽安稳的睡着，很娇憨，眼上的红肿还没消，了季的泪水却涌了出来，一滴一滴打在她那粗糙的武装上。

    青羽，你知道吗，我其实，真的是你姐姐。

    但是，你这辈子是不可能叫我一声姐姐了，我没有那个资格。不是因为身份，而是因为，我想过杀你，恨我吗？恨吗？

    青羽，为什么，世上生来就要分三六九等呢？不是说，众生平等的么，如果可以抛下身份，我们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妹，像你说的那样，你保护我，没有人会来肆意地践踏我的尊严，他们像爱你一样爱我。

    我们的父王，在我们生辰的时候，给予我们同样的礼物，我的母亲，她没有死，她不恨我，不恨你，不恨……哥哥。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身上的罗裙，这对你来说，只是一件，脏了就随时丢掉的蔽身之物，可是我从来没有穿过，我每一次接近你，就假装不经意地碰到你的裙子，我想知道，那么软的衣裳，穿在身上是什么感觉，我想知道，它是不是，比我身上穿了十年的粗衣舒服很多。

    你知道，我伺候你洗浴的时候，多羡慕你娇嫩的肌肤，那副皮囊你用了几万年，不觉得有什么，当然，也包括你原型上，那美丽柔软的羽毛。但你的肌肤，我不敢去碰了，我怕我的手太粗糙，弄疼你。

    你知道，我有多讨厌闻语。我讨厌她接近你，讨厌她若无其事地伤害你，也讨厌你兴致勃勃地跟我说，你和闻语都玩了些什么，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但我听见了，就忍不住羡慕。呵，我也有私心，如果她不在了，也许她的位置，会是我的。

    但是……

    “青羽，我先生，我护着你就够了。”

    ……

    水戈坐在大殿上，两边的席位都空了。

    殿前的美人还在跳舞，角落里仍然是那个女子，她的小调，婉转，缠绵，愁绪，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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