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京郊外营地,士兵们早早地便都集合在校场,疑惑地打量面前几人。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陆溪桥此时正松松垮垮套着一身并不合适的盔甲,站在士兵们面前接受众人目光,心中不由暗骂一句。
今日天还黑时,在顾夫人不放心的目光中,顾清嘉与陆溪桥二人身着劲装,辞别顾府众人,乘着马车悄悄驶往营地。
那时士兵们皆还未起,顾清嘉带着陆溪桥来到主帅帐内,点上灯烛,打开帐中仅有的几只大木箱子。
里头装的是顾清嘉年幼时常穿的铠甲,大大小小的均有,顾清嘉一样没扔,留作纪念,如今恰好派上用场。
陆溪桥有些嫌弃,“你是要我穿你穿过的?”
顾清嘉疑惑,“有何不可?”
陆溪桥伸手捏起一件,细细看去,见铠甲倒是干干净净,只是上头有许多陈旧的划痕,皱起眉头,“没有更好看的吗?”
顾清嘉两手一摊,“再是新的盔甲,到了那泥地里滚一滚,也是这幅模样,我这些还算是好的呢。”
无奈之下,陆溪桥只好接受现实,一件一件试过,大的太大,小的又太小,到了最后,只得挑了一件偏大些的,松松套上。
顾清嘉摸摸头,“你比旁的姑娘家个头要高一些”
陆溪桥动作一顿,“还有别的姑娘穿过?”
顾清嘉直觉这问题要好好回答,忙连连摇头,“非也非也,我就是估摸着说的”
陆溪桥眉毛一挑,默不作声穿戴整齐,又从旁取过红缨头盔戴上。
“等等,”顾清嘉转动轮椅上前几步,在几只箱子里翻了翻,取过一顶普通一些的头盔递过去,“你头上那顶太招眼了些。”
陆溪桥从善如流换好。
耽搁了这些功夫,远处隐隐传来号角声,悠长嘹亮。
“咱们该往校场去了,”顾清嘉抬头看着陆溪桥,“你可准备好了?”
陆溪桥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点了点头。
顾清嘉在前面,陆溪桥跟在他身后,两人一道前往校场。
此时晨曦微露,顾清嘉坐于高台上,见到台下颇有些懒散的士兵,眯了眯眼,沉下脸色。
高台两边分别站着马副将与张副将,陆溪桥顿住了步子,略一犹豫,迈步走向马副将身边。
马副将瞪大了眼珠子,他没看错吧?这不是少夫人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陆溪桥似是毫无所觉,只作不识,与他微微颔首示意后便在他身边站定,面朝台下士兵。
她是头一回见这般大场面,屏住呼吸,不由有些心潮澎湃。
马副将在一旁欲言又止,想了许久才小声问,“少少夫人?”
陆溪桥松了心神,一脸郑重,粗声道,“我乃顾少夫人的表亲,姓范名武。”
表表亲?
表亲哪有长得这般相像的,这如何可能,马副将只觉得自己生出了幻觉,硬生生忍住了扭头去看的冲动。
耳边又听那人变回了原本声线,微微带了笑意,“马将军,好久不见。”
这定是少夫人无疑了!
马副将呼吸声粗重起来,这简直太荒唐了,少将军的夫人竟然这幅打扮,站在他身边?
这边暂且不提。
却说顾清嘉见了士兵这幅模样,提声厉喝,“都给我提起精神来!你们看看自己,都像什么样子!怎么,北燕铁骑将你们踏成一摊烂泥了吗?!”
台下士兵已经许久未被呵斥了,如今少将军一来就疾言厉色,一个个都如大梦初醒一般,站直了身形。
顾清嘉仍是不满意,虽然有些样子了,可与之前相比,实在是云泥之别。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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