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样的做法,凶险异常。
江无涯那时并未考虑到这些,只想着灵草一旦认主,便没有人能将灵草抢走,且服下灵草的法子只能在主人心甘情愿的情况下进行,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为何不做?
谁又知道,好端端地冒出了一个顾清嘉?并且好巧不巧,又是正好需要这一株灵草。
当初婚宴上江无涯替顾清嘉探脉之时便隐隐有了预感,似毒非毒,却又慢慢地轻蚀入骨,颇有苗疆的风格。
原想着提前与溪桥说上一说,劝她莫要入情太深,抑或是自个儿直接将灵草的事情带进坟墓,却又觉得两人缘分已起,若是生生将两个孩子拆开,他也实在于心不忍。
倒不如,将事情说个清楚明白,交由他们自己做决定。
江无涯想及此处,又是一叹一笑。
溪桥特地先一步上山相询,想必心中早已有了决断罢。
果不其然,还没过多久,便听耳边传来一道清浅却又坚定的声音,“多谢师父。”
说到这儿,陆溪桥稍显踟躇,“他不日便会前来拜访,届时还望师父帮忙演一出戏”
语意含糊,可江无涯却是听了个清楚明白,忍不住扭了头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回,神色惊异,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东西,一边咂摸着感叹,“倒是稀奇”
陆溪桥只觉两颊烧得滚烫,忙低了头掩住,一边小声埋怨道:“师父”
见她这般小女儿作态,江无涯愈发惊奇,又是看了好一会儿才移开目光,笑眯眯地回她,“得了,为师帮你!”
几日后。
哒哒哒……马蹄声混着车轱辘声由远及近。
待到山脚处,马夫缓缓将马车停稳,这才对着身后喊道:“公子,到地方啦。”
话音未落,车帘便被一把掀开,一个作书童打扮的壮实汉子一跃而出,又转身从车轿中抬出一架精致的黑檀木轮椅,小心置于地上,最后才伸手将里头的“公子”连举带抱地安放于轮椅上。
两人风尘仆仆,虽作公子书童打扮,可举手投足间却全然不似被文墨熏陶多年的读书人,无论怎么看,总让人觉得哪里古怪。
好在两人银钱给得痛快,马夫在心里暗自嘀咕了几句,待他们将车中行囊都卸下后,便马不停蹄地离开了此地。
来的正是顾清嘉与马副将二人。
南山颇为清幽,满眼皆是绿意,上山的路只有一条,顺着山路向上看,一眼望不到头。
顾清嘉长吁一口气,喜不自胜,“元胜,快!”
马副将正挎了行囊在身上系好,耳边又听少将军这般“亲昵”地唤他,饶是听了这一整路还是忍不住一个哆嗦。
少将军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这一路上神神叨叨地,一副公子哥做派,还逼着他一道改了言行。
顾清嘉此时又哪里顾得上马副将的感受,虽他从未到过南山,却莫名觉得“归心似箭”。
书上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与娘子都好几日没见了,也不知娘子想没想他?
而此时的会客厅里,却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溪桥,人来了。”
江无涯斜靠在椅背上,听着山风阵阵,虽姿态闲适,语意却甚为凝重。
这几日两人也没闲着,翻查医书,补齐了各种药材,江无涯还请了老友前来帮忙,以备不时之需。
灵草虽灵,却也只能使用一次,并且待陆溪桥服下灵草之后,药性只能在血液中保留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灵草便将与主人融为一体,血液中的药性也会慢慢退去,直至消失。
简而言之,几人需在一个时辰内完成换血,并将药性发挥作用替顾清嘉治腿。
可陆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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