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一饮而尽,又转向谷关二人,“后边便要劳烦两位前辈了。”
谷关二人一脸郑重,点头应下。
手起刀落,血腥味渐渐浓郁起来。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
马副将被派去熬了一个时辰的药,回来时见房门紧闭,空气中满是血腥味,心中惴惴不安,却也不敢贸然打扰。
又过了不知多久,房门终是缓缓打开。
最先出来的是谷关二人。
见到门口的马副将,两人皆是一愣。
谷前辈最先反应过来,“药可熬好了?”
马副将连连点头,将手里的托盘往上抬了抬,“依照前辈的吩咐,熬足了时辰。”
谷前辈大喜,忙接过托盘,道了声谢后又砰地合上了房门。
这碗药补气补血,最是适合陆溪桥了。
此时的屋内只余一个空浴桶,里头的人已被挪至内室的床上,与陆溪桥并躺在一处。
谷关二人带着药踏入内室,看着床上的情景,忍不住深深叹气。
这该如何是好?
江无涯守在一边,也是满目沉郁。
祛毒十分成功,灵草也起了作用,待顾清嘉醒转后好好调理几日,应是无大碍了。
而问题在于——陆溪桥。
换血之后,陆溪桥的身体已是极度虚弱,眼见着就要油灯枯尽,好在谷前辈妙手,几针下去在配上一粒十全丸,生生将人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只是命是保住了,陆溪桥的须发竟是缓缓成了青灰之色,看上去枯败至极。
几人使尽了各种法子,也无法抑住衰败的势头。
不过几个眨眼间,发丝皆枯,稍稍用力便能扯落。
这下该如何是好?
江无涯在床边坐了许久,终是有了动作。
他先是从怀里掏出一封薄薄的信放在顾清嘉枕边,再小心抱起陆溪桥,带着她从窗户口悄悄离开。
关谷二人见状已是明白过来,皆是沉默不语。
几人早前便已商量过各种可能发生的结果以及应对之策,现在的情况,不过众人不愿看到的一种罢了。
夜幕渐沉,顾清嘉眼睫抖动几下,终是悠悠转醒。
床边守着的是马副将,正支着脑袋打瞌睡,听到动静,霎时清醒过来。
四目相对,马副将大喜,“少将军,你醒啦!”
顾清嘉点了点头,又环视四周,并未见到想见的人影,不由有些失望,“娘子呢?”
马副将挠挠后脑勺,也有些纳闷,“自从少将军进屋后,属下再未见过少夫人了”
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顾清嘉皱起眉,撑着床就要起来,马副将见状急忙上前扶住劝道:“少将军莫要着急,先前江前辈留了一封书信”
马副将一面说,一面腾出手将枕边的信递给顾清嘉。
信纸不过薄薄一小片,顾清嘉却盯着它犹豫了好半晌才抬手接过。
到底是什么事,非得用这样的方式来说?
顾清嘉心下莫名不安了起来,深深吸一口气,小心抽出信纸展开。
信上不过短短几笔,里头的内容却让顾清嘉顿时傻了。
“一年之约已到,还望少将军遵言守诺。”
???
顾清嘉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将这句话反反复复来回念了好几遍,这才确定他没有看错。
他不信!
顾清嘉强行压下心内不安。
就在几个时辰前,他还在会客厅中见过娘子的,那时她并未有哪里不对啊。
顾清嘉将手中的信纸胡乱塞进袖口,就要急急下床去找人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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