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跟你做的事比起来,我倒是觉得这个词高雅得很。”
李晔:“......”
他无话可说倒不是被噎着了,而是飞鸿大士说话时的姿态,十分鲜活灵动,跟邻家女孩无异——她轻哼的时候,甚至还扬了扬鼻尖。
这对常人而言,自然不用觉得奇怪,但眼前的可是飞鸿大士。且不说她在世人心目中,是那端庄神圣不容亵渎的存在,就是在河东之役碰面的这段时间,她也总是淡然平和、面无表情的。
她一直像是画中人。
但是此时此刻,她却从画中走了出来。
李晔汗颜道:“释门常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世人也说大俗即是大雅。”
“放屁!”飞鸿大士回答李晔的,竟然是这两个大出他意料的字,她抬起精致无暇的下颚瞟了李晔一眼,竟然有几分彪悍的泼辣意味,跟酒店的老板娘一样。
随后她以又略显不屑的口吻,对李晔道:“善就是善,恶就是恶,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若是善恶不分,黑白不辨,世间岂不乱套了?”
李晔反驳道:“美之为美,斯恶矣。世间事,善恶混杂,黑白交融,简单的善人恶人、好事坏事,都是很少的。大士如此武断的说善就是善,恶就是恶,岂不有失偏颇?如若不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又如何理解?”
——“色”是声色世界,寓意世间万物,“空”是空无一物,是虚无。说色即是空,就相当于道门中说“有”就是“无”。所谓大道三千,其实万变不离其宗。
飞鸿大士哂笑一声,竟然径直坐在了屋顶上,掏出酒壶仰天一头大灌,一抹嘴就开始跟李晔长篇大论。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竟然是来了十分浓厚的谈性,要跟李晔坐而论道。
李晔自然不会怂,当即在飞鸿大士身旁坐下。
飞鸿大士手一伸,就把酒壶递到了李晔面前。
李晔也不迟疑,拿过酒壶就是一通仰头大灌。
饮罢一抹嘴,道一声痛快,顺手又将酒壶还给飞鸿大士。
直到这时,李晔才陡然反应过来,这酒壶可是羊脂玉净瓶!
不过他也没有纠结,就算这东西到了手里,也无法据为己有。
两人就着一壶酒,开始了激烈的辩论。说到兴致高昂的地方,谁也不能说服谁的时候,两人甚至大眼瞪小眼,恨不得吃下对方。
战场仍在激战,妖族修士和佛域僧人对仙廷修士的压制性进攻,虽然无法速度取得战果,但随着战事持续进行,仍然有逐渐累积的战果。
只不过大家现在到底大多只是武宗境界,灵气和身体都不支持连续不断的战斗,所以战斗到后来,就变成了僵持之局。
渐渐的弓弩对射的情况少了,到后来声音更是差不多停歇,只偶尔有几声动静。要么就是对方有异动时,才爆发大规模的交火,绝大多数时候,大家都在抓紧时间恢复。
等恢复到了一定程度,就又是一场激烈的攻防战,直到双方精力再度疲软。
如此有规律的断断续续的战斗,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
李晔早知战斗会如此,所以一直在和飞鸿大士论道。他们在屋顶畅饮畅谈,却是三天三夜基本没有休息。中间累了的时候,就安静的坐会儿,看看风景,喝喝酒。
飞鸿大士是佛域有数的大能,对道的领悟何其之深,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与智者对谈,常会让人有有豁然开朗、茅塞顿开之感,李晔跟飞鸿大士的这场对谈更是如此。
无论天上还是地下的修士,有机会听飞鸿大士讲佛法的,那是少之又少,就更不必说连着论道三日了。
在悟道的路途上,李晔由此更进了很多步。
李晔心情很好。
飞鸿大士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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