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便落到此处……谢大人也是,怎就突然想到要压吏部的上奏,这不是落人口实吗?难道内阁那些学问高深的大学士们就没想过,会有人把事情捅到陛下那里去?”
小拧子打量张永,不悦地说道:“到底是你问事,还是咱家来征询你的意见?”
张永苦笑道:“拧公公,瞧您这话说的,咱们本就是在商议,你不是也说了,现在暂时这把火还没烧到咱们自己身上来,这可是谢大人跟沈大人间的对决,张苑作为司礼监掌印可以掺和到里面,咱俩还没到那权势和地位,何必关注太多呢?”
小拧子生气地道:“若是以前,这种事咱家也不想管,但若谢大人真从朝中退下来,你觉得谁有本事跟沈大人抗衡?那时可就要一家独大了!”
“呃?”
张永略微想了下,问道,“那咱们有何可担心的?咱们之前跟这位沈大人,关系也还不错……”
小拧子道:“你知道什么……到了今日今时,你知道张苑是怎么回来的吗?若非沈大人支持张苑,他回得来?有些事根本没法与你解释,但总归有一条,就是咱不能寄人篱下,谢大人也好,或者沈大人也罢,若咱们只能听从命令办事,变成了旁人的附庸,在陛下跟前也会失去地位!”
张永听了小拧子的话,心里不由盘算开了:“小拧子怎么说话突然一套一套的,他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招数?他在见我之前,莫非是去见了什么人?”
张永道:“那拧公公,你准备去见沈大人,问明情况?”
小拧子生气地道:“事情暂时与咱无关,有何理由去见沈大人?倒是若有什么情况,需要及时派人通知谢大人那边……如今朝中最好的结果就是维持现状,绝对不能让谢大人退下去,除了谢大人外,谁都制衡不了沈大人,谢大人退下后朝中只能是一家独大!”
……
……
张永对于小拧子的话不太赞同。
相比于小拧子的左右逢源,张永在权贵间始终没有太强力的靠山,他只是以秉笔太监的身份执领东厂,朱厚照没有放权给他,别人也不会极力拉拢,他只能主动去找靠山,而沈溪就是他最后的希望所在。
在张永看来,只要是对沈溪有利的事情,那对他自己来说也有好处,而非跟小拧子那样需要防备沈溪崛起。
“告知谢于乔?那岂不是让谢于乔掌握主动?谢于乔早就是日暮西山,既得不到陛下的欣赏,在朝中总还指手画脚,拿自己当作宰相!这次我可要选对边站,要跟那位沈大人共同进退。”
张永比之小拧子要主动许多,小拧子不想去见沈溪,张永却没有这方面的顾忌。
这在张永看来是一次难得的上位机会。
当天晚上,张永登沈府门拜访,于沈溪书房内,将他从小拧子口中得到的情况和盘托出。
沈溪听过后,微微摇头:“若非张公公来说这件事,本官竟一无所知。”
张永道:“沈大人,其实咱家一直都站在您这边,以咱二人的关系,谁跟谁啊?您就没必要在咱家面前打马虎眼了吧?”
沈溪打量着有些着急的张永,问道:“怎么,你觉得这件事是本官在算计谢阁老?这对本官来说,有何好处呢?”
“嗯?”
张永诧异地看着沈溪。
就算沈溪的态度再真诚,张永也不觉得沈溪的话有多少真诚的成分在里面。
不过有些事,张永还是会细细考量一番,比如说沈溪算计谢迁的收益是什么,看起来是打压了谢迁的气焰,让沈溪在吏部的权力更加稳固,但回过头再想,沈溪开罪谢迁会让很多矛盾表面化,这似乎违背了儒家的中庸之道。
就算有矛盾,那也是文官内部的争斗,沈溪跟谢迁之间都维持了起码的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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