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近前两步,却被沈溪伸手阻拦。
朱烨道:“沈大人有何吩咐,直说便可。本宫不喜欢拐弯抹角。”
沈溪叹道:“郡主看来并不想跟在下好好说事,那在下也就直说了吧……在下的计划,是准备将郡主和郡马押送到京城,交由陛下处置。”
朱烨凝视沈溪,问道:“那你作何要把我带出城来?留在南京城,你不省事多了?”
沈溪笑了笑,道:“若真把郡主留在南京,郡主认为有命到京城受审?这中间要发生什么事,郡主觉得是外力能控制的吗?”
此话一出,朱烨脸上的那股傲气瞬间荡然无存。
朱烨到底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在宁王举兵谋反时她已明白自己的处境,随着宁王兵败身死,她对未来已经绝望……许多时候死都是一种奢望,若是落到政敌手里,受尽凌辱不说,还会遭受各种酷刑,那叫生不如死。
严格来说,沈溪也算是她的政敌,只是相对会绅士一些,会按照规矩行事。
朱烨道:“如此说来,本宫还要多谢你咯?”
沈溪微微摇头:“在下将你和郡马缉拿,还准备将你们交给陛下,而你们的手下也死伤不少,如此还要奢求感谢的话,那在下实在是太过不知好歹……不过有些事始终需要有个了断,在下会尽量就保全宁王亲眷之事向陛下求情,尤其是郡主和郡马,希望你们能平安无恙。”
“沈大人,还是收起你的好意吧。”
朱烨冷笑不已,“你我都很清楚,现在宁王在江南的影响力还很大,陛下不可能会对本宫和郡马心慈手软。”
沈溪摇头道:“那可未必。”
朱烨打量沈溪,似乎想寻求一个答案。
沈溪语气淡然:“这么说吧,陛下需要快速收拢人心,而且当今天子从来都不是残忍嗜杀的暴君,算得上宽厚仁慈,宁王兵败身死,陛下从未在江西进行清算,只有少数罪魁祸首伏诛……在下没说错吧?”
朱烨仔细想了想,宁王造反声势浩大,但最终被杀的人却很少,主要死的是怂恿宁王造反的谋士和帮凶。
不过混乱中,宁王子嗣和兄弟中也有不少人死去,但说是被朱厚照诛杀并不准确,因为这些人多半是因参与谋反中才会受到株连,问罪的不在少数,但真正挂掉的其实都是死于乱军之中。
朱厚照在对待江西问题上,的确很宽厚,朱烨实在挑不出大毛病。
沈溪再道:“之前陛下已跟在下沟通过,以陛下之意,除了宁王子嗣外,旁人不被株连。至于郡主和郡马……这件事要等陛下定夺。”
朱烨贝齿狠狠咬着嘴唇。
她很想反驳沈溪的观点,却没有理据,而且她现在很心虚,毕竟自己的命运完全掌控在别人手中,这让她失去说话的底气。
对于沈溪这番话她很理解,除了宁王朱宸濠的子嗣难以幸免,宁王一些未参与叛乱的兄弟或许会被赦去死罪,但有极大的可能被流放或者囚禁。
至于朱烨,那就不好说了,因为从某种角度而言,宁王谋反后她一直在外从事游说和收买人心的工作,算得上是宁王谋反的骨干。
朱烨摇头道:“皇帝不会放过我的,沈大人不必假惺惺……若是沈大人真的仁慈的话,倒是可以给一个痛快,然后将本宫和郡马的尸体送到京城,如此沈大人好有个交待,本宫和郡马也免遭别人的羞辱。”
沈溪笑着摊摊手:“这个请恕在下无能为力。杀害朝廷钦犯,这种事在下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看到沈溪脸上的笑容,朱烨越发生气,但她却没有半点办法。
沈溪道:“在下劝郡主半途不要寻死,否则对郡马很不利,还有郡主的孩子……郡主也不想牵累他人,对吧?宁王在江西算是豪门,牵扯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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