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陛下定罪,有人暗中加以挑拨的话,案犯怕是凶多吉少,但若是在公堂上直接定下他流放或囚禁的刑罚,即便是陛下,很多时候也得尊重三司衙门的决断。死或生,凶或吉,太后最好早做决断。”
听了沈溪的建议,除了张太后外,一个个人都傻眼了。
让不可一世的建昌侯认罪就已经够神奇的,你居然还想让护犊的太后接受你在公堂上给她弟弟定罪量刑?
这不是疯了,就是世道变了。
沈溪语气平和,道:“当然太后也可以不接受,跟陛下请求宽恕案犯的罪行,或许可以让国舅无罪释放。”
张太后听了沈溪的话,脸上带着些微苦涩的笑容。
对于自己那个皇帝儿子,她早就无可奈何,也知道自己治不了儿子,求情无用,反倒是沈溪的建议她觉得可以采纳。
“让哀家好好思量一番。”
张太后没有直接答应,但态度有极大动摇,此时的她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思虑一番,转身就要往公堂外走去。
沈溪在背后提醒道:“此案最好不要拖延,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太后若想保人,今日结案后怕是难上加难。”
张太后背对沈溪,脸上露出不忍之色,旁边李兴建议:“太后娘娘,现在可以派人去求陛下,也可以听沈大人的,只要不定死罪,人没事,早晚都能从牢里出来,或者让侯爷去戍边,戴罪立功也好。”
“戍边吧。”
张太后最后终于做出妥协,转过身看着沈溪道,“哀家的弟弟到底也算行伍出身,若他在西北,有机会建功立业……他有这个能力!”
沈溪微微点头:“太后明鉴,让案犯戍边,乃当前最好选择。案犯长居京师,做了不少欺压良善之事,若让他去边陲历练一番,或可成全太后苦心。”
李兴笑道:“沈大人,您可真是为国舅爷着想……真是这么回事,只要今天案子定下来,那以后也不会有人对国舅爷以前所做之事说三道四,只要国舅爷在边关建立功劳,或可成为一代名臣。”
李兴拍马屁的姿势不对,他的这番话没得到张太后认可。
张太后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如何让弟弟免除死罪上,往公堂中央走去,道:“那就赶紧开审吧。”
全云旭本以为案子到此为止,却未料又得重新开审,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走到沈溪身边请示:“沈尚书,您看此案……是否还要重新过堂。”
闻言张太后怒视全云旭,好像在说,你没听到我说的话?
但明显此时全云旭不会以张太后的意思为准则,依然用征询的目光看向沈溪。
沈溪道:“此案尚未定罪量刑,那不妨将都察院、刑部、大理寺的部堂请出来,在此商讨一番。”
全云旭终于松了口气,因为这意味着他不用再当出头鸟了,赶紧进去请陆完、张子麟和张纶三人。
等三人出来时,一个个都没摸清头脑。
“之厚,你看这案子……”
陆完跟沈溪还算熟络,过来用疑惑的神色问道。
沈溪道:“案犯罪名已落实,但尚未最后定夺,该如何量刑,劳驾几位商讨一下。”
“这个还是交给之厚你……”陆完话刚说了一半,看到张太后那不善的目光,声音戛然而止。
沈溪回头看了张太后一眼,道:“太后,现在是否需要将案犯重新过堂?”
张太后生气地道:“不用!”
显然张太后不想让自己的弟弟多次出入公堂,被人知道有损张家名声,现在她的意思是,就算弟弟不在公堂上,也可以根据审讯结果定罪。
沈溪道:“既如此,那就定案犯张延龄发配充军,流放三千里。至于案犯张鹤龄,则杖三十,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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