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把屎盆子往咱家身上扣,你当咱家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快去办事,陛下要看斗兽,若你安排不好,明日咱家就将你调出豹房!”
虽然刘瑾嘴上对顺天府的事情不太在意,但心底已经悄悄惦记上了,而此时顺天府尹胡富还不知自己已经同时得罪两位大瘟神。
随着权势增加,刘瑾愈发锱铢必较,但凡得罪他的人,都会迅速遭到他报复,现如今只有个江栎唯算是特例。
钱宁唯唯诺诺往内院去了,刘瑾跟着一道进去。
原本钱宁打算好好收拾一下斗兽场,再叫来驯兽师面授机宜,谁想见到皇帝,却发现一切都可以免了……此时朱厚照怀中抱着美人儿,嘴里放肆大笑着,似乎早就把斗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屋子里灯火辉煌,丝竹声伴奏下,色艺俱佳的舞姬翩翩起舞,朱厚照拿着酒杯,眼神迷离,嘴角挂着口涎,就连钱宁过去问话都没听到。
刘瑾拍了下钱宁的肩膀,小声提醒:“既然陛下喜欢这调调,咱们实在不宜打搅,莫非你还想主动招惹麻烦不成?”
钱宁有些紧张:“那之前陛下要看兽戏……”
刘瑾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这件事不用提了,二人正要抽身离开,正好一曲终了,朱厚照收回心神,晃眼看到形迹鬼祟的钱宁和刘瑾。
“怎的,见到朕便要躲开?过来叙话!”朱厚照以为钱宁和刘瑾有意躲避自己,火气顿生,冷着脸传唤。
刘瑾和钱宁到了朱厚照面前,恭敬行礼。
朱厚照坐在地席上没有起来,此时已经是六月天,气温很高,朱厚照上身只穿着件白色单衣,前襟敞开无遮无掩,一副洒脱的模样。朱厚照一摆手,先让怀中美人儿退下,这才抬头打量钱宁,问道:“你去何处了?”
钱宁有些担心,低着头答道:“回陛下,小人之前去为您准备好戏了。”
朱厚照将信将疑:“已经准备好了吗?”
钱宁看了刘瑾一眼,恭谨回道:“陛下,小人虽努力筹备,但尚有美中不足之处,回头小人便会安排妥当。”
朱厚照怒道:“那就是推搪了!刘公公,这件事你怎么看?”
刘瑾一眼朱厚照发怒了,眼瞅着不能再为钱宁说话,否则自己也要跟着遭殃,连忙道:“回陛下,老奴认为,钱千户做事不当,应该受到惩罚!不如罚他三个月俸禄,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朱厚照点头:“那就如此吧,罚俸三个月……不对,是半年,小惩大诫,若是你再对朕交托的差事不上心,那朕就将你下狱,甚至问斩!”
钱宁一听这话,不由想到之前刘瑾的威胁,原本他还当刘瑾是在放屁,这会儿却明白朱厚照的确是个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主儿,在这样小心眼儿的皇帝身边做事,随时都要留心自己的脑袋。
朱厚照站了起来,脚底下歪歪斜斜,轻飘飘的一副头重脚轻的模样,眼看就要一头栽倒在地,钱宁赶紧上前把皇帝搀扶好。
朱厚照侧目打量一眼,这才道:“朕今日不看兽戏了,朕要临幸民间女子,你们给安排一下,那种黄毛丫头别送来。”
刘瑾以问询的目光看向钱宁,不知钱宁是否提前做了准备。钱宁苦笑着摇了摇头,表示尚未有合适的人选。
二人很清楚,朱厚照喜新厌旧,至今为止,一个女人就算再得宠,在朱厚照这里的时间也不会长久,因为这些女人空有姿色,没有内涵,无法吸引他长时间的注意。
钱宁硬着头皮道:“小人这就去准备。”
“等等!”
朱厚照突然出声,让钱宁又紧张起来。
刘瑾问道:“陛下,您可还有别的什么要吩咐?”
言语中,刘瑾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中却暗自庆幸把伺候君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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