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跟熊绣、何鉴等人簇拥着朱厚照出了军事学堂大门,等皇帝上马车离开后,众多官员才相继告辞返回兵部衙所,熊绣和何鉴这两位侍郎却没有着急走。
“沈尚书竟能让陛下到军事学堂来问政,且欣然折返回宫,实在让人佩服之至!”
人走得差不多了,熊绣和何鉴留在军事学堂大门外,脸上全都带着恭维之色。
之前没人服气沈溪这个年轻的兵部尚书,但现在,朝廷上下都知道只能依靠沈溪跟刘瑾相斗,那些原本看不起沈溪的人,现在都逐渐改变态度。
沈溪神色波澜不惊,好像他做的这些事乃是理所应当一般。
“陛下能顾及朝事,乃诸位同僚同心协力之功,在下可不敢妄自居大……且如今陛下尚未有意愿恢复朝议,之后当以言官进奏,请陛下每日临朝问政,经筵日讲也当恢复。”
何鉴笑着说道:“这个恐怕还得劳烦沈尚书您才行……我等人微言轻,即便是进言也无用,倒是沈尚书如今正得圣宠,说出来的话,更容易为陛下采纳!”
虽然沈溪有真本事,但现在朱厚照态度有所改观,主要还是跟沈溪之间私交太过亲密所致。旁人羡慕嫉妒恨,这时候若遇到什么事,都尽可能推给沈溪去办,有点儿欺负官场新人的意思。
沈溪随口道:“另说吧,两位侍郎也该早些回衙门,在下还得留在学堂这边处置事务,不便相送。”
何鉴和熊绣都行礼离开,沈溪正要带着王陵之回学堂见那些学生,但见之前刚刚升官的胡琏留在院子里,等着过来道谢。
胡琏见沈溪折返回来,赶紧上前见礼,道:“沈尚书,下官之前言行鲁莽,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沈溪笑道摆摆手:“重器兄见外了,在下虽为兵部尚书,但毕竟年轻气盛,很多时候说话不知深浅,或许会让同僚听了有所介怀,有事的话,当众提出来便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在下怎会介意呢?”
虽然沈溪是兵部官职最高之人,但奈何这么多官员中属他年纪最轻,以至于他说话无法摆出老气横秋的姿态。
就好像此时面对胡琏,眼前这位在升官后也不过才是正六品的兵部主事,跟沈溪这个正二品的兵部尚书地位相差悬殊,但沈溪还是要客客气气说话。
胡琏自己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道:“之前沈尚书回朝,下官未亲自上门拜访,今后有暇定登门拜谢……未曾想,下官在兵部观政一年,竟得到沈尚书亲口向陛下举荐,方才有了眼前的官缺,下官本以为还要挨上三五年……”
言语间,胡琏多有无奈。
大明朝廷一直都拉帮结派,如果没有深厚的背景,或者是丰厚的身家,就算考中进士,也有可能长期被投闲置散。
沈溪作为三元及第的状元,直接分配到翰林院,没有经历过胡琏候缺的痛苦,自然无法理解胡琏心中的感激之情有多深。
沈溪笑着点头应承下来,并未太往心里去。
……
……
军事学堂这边发生的事情,当天便传遍朝野。
皇帝亲自到城门送走阉党魁首刘瑾,继而跟随兵部尚书到军事学堂参观考察,并召集兵部官员探讨军机,其中还破格提拔了胡琏这个新任兵部主事。
这些都不打紧,最重要的事情,是朱厚照终于回宫了。
朱厚照大婚后,一直就未回过宫门,不但新婚的皇后被晾在宫内,甚至连张太后这个母亲都见不到皇帝的面。
随着朱厚照回宫,似乎意味着皇帝的任性妄为已暂告一段落。
原本沈溪还说要找人进言,恢复午朝,结果当天下午,御史言官的奏本便纷纷呈递到通政使司,最后这些奏本送到了谢迁手上。
作为内阁首辅,谢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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