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苑心中大叫冤枉,面带委屈地跪下来磕头:“回陛下,为了防止那人出偏差,奴婢这才亲自前往提人。”
“那人呢?”
朱厚照怒气冲冲地喝问。
张苑满面都是为难之色:“回陛下,人已经带来,不过奴婢问他什么,他都不肯说……”
在场又出现议论声,朱厚照黑着脸喝道:“将人押送进来!”
张苑爬起来,退出大殿,等传令兵押到,殿内再次安静下来,很多人好奇地打量这个引发事端的祸首。
朱厚照冷声喝道:“朕现在问你,宣府捷报确有其事?”
传令兵当即就傻了,捷报还有真假之分?
过了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回道:“回……回陛下,是……是有捷报,乃是刘公公着小人回来传报。”
朱厚照不知接下来该如何询问,尤其是要验证此人是否在撒谎,而且他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证明这人确实是在撒谎的话,那意味着刘瑾虚报战功成为事实,他再次被戏弄。
沈溪见朱厚照缄口不言,只能主动接过话茬,问道:“你且说,捷报是哪天发出?战事又是哪天结束?”
传令兵道:“战事是在八月……初一结束,小人乃是八月初二从宣府出发……”
沈溪摇头:“为何本官所得战报,战事八月初一才刚开始,且到昨夜,宣府到大同一线仍旧未有捷报传来?”
这下那传令兵回答不上来了,站在那儿支支吾吾半天,汗如雨下,全身颤抖个不停。
张苑上前,怒气冲冲道:“简直胆大妄为,居然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欺瞒陛下?你有几个脑袋砍?”
传令兵跪在地上忙不迭磕头,不敢回话。
朱厚照怒道:“如此说来,是刘瑾让你回来欺瞒朕?你亲眼见到前线我大明军队获得胜利?”
传令兵额头都磕破了,鲜血淋漓,声音颤抖,道:“小人……没有撒谎,刘公公让小人如何说,小人便怎么说。”
朱厚照一拍龙椅副手,霍然起来,涨红着脸面对下面文武百官,显然心中怒气已达,随时都有杀人之意。
“陛下请息怒,如今尚不能认定刘公公虚报战功,或许……刘公公只是抢先一步将捷报传到陛下跟前,确切的消息要不了多久便会传至京师也说不定!”
沈溪非常清楚问题的关键在哪儿。如果刘瑾提前报捷又侥幸蒙对,那便立下大功,朱厚照可趁机调其回朝执掌司礼监。但如果今天朱厚照在朝臣面前丢脸,事后又证明确实是刘瑾立功心切先一步报捷,那就算刘瑾蒙对了,朱厚照依然会降罪。
朱厚照在龙椅前来回踱步,负着手,嘴里嘀咕个不停,不过声音太小,下面大臣无法听清说的是什么。
谢迁见状,便知道应适当火上浇油,出列行礼:“陛下请息怒!”
有了他的话,其余大臣纷纷行礼相劝。本来朱厚照便心烦意乱,如此一来越发心神不宁。等他再看全场大臣时,之前听到喜讯时得意洋洋的表情已完全消失不见,反而满是被坑吃瘪的尴尬,他看了沈溪一眼,最后一摆手:
“既然捷报未核实,诸位卿家先回去等候吧,朕要先回寝宫休息了!沈尚书,谢阁老,到乾清宫见朕!”
朱厚照别人都没传,唯独传了沈溪和谢迁前往乾清宫,很多人觉得,这是要将刘瑾治罪的节奏。
但很多人也清楚一件事,若盲目给刘瑾定罪,回头证明刘瑾未虚报战功,那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众大臣原本都想面圣奏事,但现在这状况,都知道朱厚照在盛怒中,留下来没半点好处,这会儿出宫回各自衙门是最好的选择,免得回头被朱厚照的余怒波及。
……
……
朱厚照先一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