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政务卷宗通通进行整理,抬了几大口箱子过来,最为重要的便是各种账目。
面对这些名目繁多的账本,王守仁有些遗憾,道:“自打战事结束,朝廷便一直未调拨足够的钱粮过来,就连犒赏到现在都未实发下去,很多将士都等着朝廷允诺的犒赏钱粮到位……”
沈溪了然地点了点头。
他很清楚,刘瑾看起来管账管得好,但其实对大明财政而言无异于饮鸩止渴,一切都建立在大肆抽调其他资金供朱厚照挥霍上。
如今户部和内库基本为刘瑾控制,朝廷的财政状况正在持续恶化。
朱厚照是个极度爱面子的人,之前他允诺的赏赐,名义上一文不少地发了下来,但其实到处都是窟窿。
光是空口白牙许下承诺,莫说户部未有真正调拨钱粮的打算,就算是日常开支都需要宣府地方自行筹措。
沈溪叹息道:“九边之地各顾各的,本来可以靠屯田养活士兵,实现自给自足,但宣府、大同一线因去年战乱而令屯田荒弛,现在就指望朝廷能按时调拨钱粮……但如今朝中户部衙门为阉党控制,账目混乱,专款多有挪用,恐怕短时间内钱粮难以到位……”
“伯安兄可有预测过,到今年夏粮收上来之前,钱粮方面有多大的缺口?”
王守仁摇摇头,叹口气道:“实在难以核算,以我知道的情况,宣府周边驻兵已要靠变卖武器装备来养活妻儿,更有甚者许多士卒将朝廷封赏的田地变卖……这些田地只是记录在朝廷封赏的宗卷上,做不得准,也一并拿来变卖,价格低得可怜。”
面对这么个烂摊子,别说王守仁为难,连沈溪这样见多识广足智多谋之人,也不由感慨连连。
沈溪心道:“朱厚照光顾着吃喝玩乐,维持朝廷表面上的风光,地方上不知都乱成什么样子了……这里还是大明九边重地,内地那些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更不知因贪官污吏横行而变成何等光景!”
就在沈溪和王守仁商议事情时,王守仁的属下进来通禀:“两位大人,巡抚衙门的人过来,说是恭贺沈大人到任……人已到了门口,是否予以放行?”
王守仁问道:“巡抚衙门派了那些人过来?有没有重量级的官员现身?”
侍卫想了下,回报道:“乃是巡抚衙门的小吏,没有高官前来。”
王守仁看着沈溪,摇头道:“看来杨巡抚不会来了……今日之厚派人进城传信,我未向他人通禀,估摸巡抚衙门那边刚得到消息,来不及作准备!”
沈溪很想说,这些人不是没准备,而是准备得太充分了,轻易不会露面。当然他不会当着王守仁说一些不和谐的话,笑了笑,道:“走,一起出去看看,巡抚衙门是如何欢迎我这个上司到任的!”
……
……
沈溪和王守仁到了总督府前院。
巡抚衙门派来的人,将大箱小箱的东西送进院子里。
负责过来送东西的是巡抚衙门的一名经历,三十多岁,四方脸,粗眉毛,看起来憨厚老实。
“我家大人知道沈尚书到任,特地派小的送来日常用度,预祝大人能在宣府城早点儿安顿下来。”
那人说话非常客气,言语中对沈溪极为恭谨,显然知道沈溪是什么来头。
堂堂兵部尚书,朱厚照两年平草原国策的执行者,却在执行到一半时被贬谪到宣府,而朱厚照的国策却没有改变,那是否意味着朝廷仍旧会在大约一年后对草原各部族发起攻击?届时不消说,要以宣府和大同一线作为前进基地。
正可谓沈溪在哪儿,麻烦就在哪儿!
沈溪却没有自己是灾星的自觉,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代本官谢过杨抚台好意,有时间本官会亲自登门拜访。”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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