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大掌柜来了。”
钱野渡一喜,连忙丢掉手里叶卷烟快步迎了出去,抵达码头的易知足见钱野渡迎上来,有些意外,笑着点了点头,便快步上了船,吩咐前往伍家花园之后,他才进船舱,一股子呛人的难闻的烟味让他皱了下眉头。
钱野渡却是浑然不觉,一俟易知足落座,便道:“大掌柜,造船厂人多,花旗国的洋技工已经有一百六十三个,都是三倍的工钱,还有学徒亦不少,。”
听的这话,易知足便知道是因为他压制造船厂造船计划的原因,掏出两支雪茄,递给对方一支,他嗅着雪茄,道:“钱总管,风帆船已经处于淘汰的边缘,造船厂不能将主要的精力用在风帆船上,这是我削减建造风帆船计划的主要原因。
造船厂的主要精应该用于蒸汽船以及螺旋浆的研制和改良,这才是以后发展的大势所趋,另外就是铁甲船,可以尝试建造小型铁船练手和积累经验。”
钱野渡主要想解决的是造船厂的亏损问题,那么大的造船厂,工匠学徒加一块七八百人,光是船坞就有七八个,好不容易建成可以开工了,却只建造两艘风帆船,败家也不是这么个败法。
略微沉吟,他才道:“蒸汽船、铁甲船、螺旋浆的研制和改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大掌柜的吩咐,属下自然不敢怠慢,但研制和改良不是一般的工匠和学徒能够参与的,如今对于风帆商船和货船的需求量大,可以说供不应求。”
易知足担心的是造船厂将主要精力用到风帆船上面,风帆船现在的需求量是不小,但一般的造船厂能够制造,略微沉吟,他才道:“开建飞剪船,大小都可以。不过你记住,蒸汽船、螺旋浆的研制和改良才是长兴造船厂的主要任务,不要舍本逐末。”
“属下明白,属下明白。”钱野渡一脸笑容的连连点头,建造飞剪船,那帮花旗技工这下总算是有事做了。
缓缓将雪茄点燃,易知足才道:“招收的学徒培训情况如何?”
“大掌柜放心。”钱野渡道:“学徒们的主要任务是学习,都是请的经验丰富的老工匠和花旗技工给他们授课。”
“要让我们理论联系实际,培养他们的动手能力。”易知足缓声道:“再有,发现有好苗子,不妨让他们参与蒸汽船和螺旋浆的研制和改良,年轻人敢想,或许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提议。”
钱野渡恭谨的道:“属下明白。”
易知足的到来惊动了整个伍家花园,毕竟易知足如今身份已非往日可比,一等子爵,南洋提督,手握实权的一品大员,即便伍家财雄东南,也不敢有丝毫的轻忽,更何况如今十三行解散,伍家风光不在,日后还要仰仗元奇,岂敢怠慢?
码头上,伍绍荣望着缓缓靠近的火轮船心里百味杂陈,道光十七年,易知足第一次上门求见老爷子伍秉鉴,为解决孚泰行债务危机而向伍家借款,这才几年光景,不过短短六年时间,这小子已经是一等子爵,南洋提督,一品大员,他一手创办的元奇银行更是滚雪球一般,快速壮大起来,成为足以影响朝廷的庞大商团。
老爷子确实是慧眼识人,不过,伍家最为受益的还是伍长青,年纪轻轻就实授四品道员,还不是一般的道员,而是备受重视的上海道,想到这点,他心里就有些酸溜溜的,他若是有老爷子的眼光,倾力结交易知足,这个上海道,现在就是他的。
易知足踏上码头,见的伍绍荣带着一帮人迎上来,不觉有些头痛,他很不喜欢这种场合,纯粹的浪费时间,不过,心里不喜欢,他也不会给伍绍荣脸色看,当即微笑拱手道:“何敢劳元垣兄远迎。”
“知足兄登门,在下岂有不远迎之理。”伍绍荣一脸亲切的拱手见礼,随即道:“听闻知足兄回广州,家父就让在下随时恭候着,说知足兄今日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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