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变得有些诡异,众人看公孙岚的目光明显又多了不少变化,但公孙岐风和老夫人都没有找她问话,想必是放任她作为的意思。
送走万生道人,公孙岚便回了后院,府里的下人见了她更加小心翼翼,她觉得好笑,不由想起那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到底还是要露出几分手段,才能减少大多数麻烦。
回到芸箩院,她带着暮春和暮雨往大夫人薛氏的屋子里去。
薛氏见了公孙岚,目光中更多了几分好奇,却没有开口多问一个字,只是说道:“想必这样个丫头就是你之前说过的?”
公孙岚点称是,说道:“她们一个唤作暮春,一个唤作暮雨,都是跟了我好几年的,办事也有分寸,进了府里,必定不会乱了规矩,惹什么麻烦。”
“那是自然,你调教出来的人不会差了。这不过是小事,稍后我让关家婆子将她们的名字添在花名册上,一应穿戴用度,也都按府里的规矩。你若额外有什么安排,便与舅母说。”薛氏出身将门,却难得的通情达理,行止端庄,行事也不像书香之家出来的女子那般死板教条整日三从四德不离口,她的言谈都令人十分舒服,让人亲近。
公孙岚连忙谢了,说道:“并没有什么,只看舅母的安排便是。”
此时一处不起眼的宅院之中,燕鸿头发半干披散在肩头从卧房踏出,顺着抄手游廊绕到前院书房,就看见院中枝桠繁密的碧树之下,站着一个玲珑窈窕的身影,他目光一凝,脚步顿在原地。
树下的紫衣女子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见燕鸿一身素袍,通体上下只有左肩绣了一只展翅而翔的雁鸟。此时他展袖立于漆柱之间,更显得风姿郁美。女子转动眼眸,朝他轻轻挑起唇角。
燕鸿看着她的笑容,面上却无半分欢喜之意,只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淡紫色的裙摆随着缪贞公主的动作,微微旋开,如同暗潮涌动的波纹,看似无害,实则藏着无数玄机。
燕鸿缓步上前,敛目行礼,说道:“不敢。”
缪贞公主见他这般态度也不怪罪,脚步越过他走进书房在案前落座,语气也没有因为燕鸿的平淡而变化,可出口的话却如刀锋般锐利:“杨戭此时是南宫家的少主,纪尔岚则成了公孙家的五小姐,而你,现在是什么?”
燕鸿气息一滞,袖中的手指倏然收紧。
缪贞公主浓睫低垂,唇角微弯,并不去看燕鸿的表情,继续说道:“你需要一个身份,才有资格再度挺直身躯与她们对抗。”
燕鸿缓缓抬头,眸光复杂而抗拒,自嘲道:“什么身份,驸马么?”
“呵”缪贞公主嗤笑一声,仿佛看透了燕鸿的欲擒故纵的把戏,明明走投无路想要依靠她,却还惺惺作态装腔作势,当真肤浅。她抬眸直视着燕鸿,说道:“当初在我跟前的你,就像春日枝头的一朵雪白玉兰,纤尘不染,灼灼风华。那时我倒觉得这般男子若能成为我的驸马,即便无用,留着当个花瓶日日相看也是好的。但你偏偏不甘当一株被人观赏的玉树,非要证明自己的用处。结果呢?如何?”
燕鸿的面色变得难看,似乎没想到缪贞公主竟然不给他留半点颜面。“公主何须说这些奚落之语。”
“不过是想让你醒一醒神。”缪贞公主看着她,笑容从唇瓣间落下消失不见。说道:“你出去摸爬滚打一回,将自己弄的满身淤泥,脏污不堪。却还要与本公主耍什么心机,后宫中争宠的嫔妃都比你多几分自知之明!本公主倒要问问你,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成为我的驸马?有什么本事能驾驭本公主手中的力量?”
燕鸿如遭雷击,脑中嗡嗡作响。他怎么也没想到,缪贞公主早就把他看了个通透。她说的没错,他的确是动了成为驸马的心思,然后借助她的力量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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