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安身上。

    陆炼已经完了，彻彻底底的完了，关注他再多，也无意义。而女帝，从开始，就不是今日早朝的焦点。

    焦点是周安！

    在今日这早朝上，周安睿智过，癫狂过，声嘶力竭过，无赖过，他时而机敏的像是有大智慧者，时而又愚蠢的像是个小丑，他似乎是有多面性，他的智慧，他的性情，似乎都极不稳定。

    他曾愚蠢的与陆炼辩驳该批多少银子的问题，足足说了小半个时辰，才点破魏巨熊可能谎报之事。

    他曾遍又遍的重复“就是”，遍遍的说陆炼就是贪官，看似撒泼的行径，却将陆炼引入深渊。

    他明明已经对陆炼下手了，却还在朝堂之上装作不知，与陆炼声嘶力竭的争辩！直至成功将陆炼与白江军打成派，将所有贪官污吏与白江军打成派！

    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让与陆炼相敬如宾二十余载的妻子，背叛了陆炼！那是放下切彻彻底底的背叛！

    他本能直接拍死陆炼，却没有如此做，他直在忍！

    直忍到了最后才露出早已准备好的獠牙，逼得陆炼走投无路而心死认罪，他不仅仅是要在生理上毁灭陆炼，在心理上，更是将陆炼彻底摧毁，以至于陆炼最后都不再辩驳，是否与白江军勾结之事。

    陆炼没收过白江军的钱，但他已经心死，他不想再说什么辩驳什么。可他不说的后果却是，会让所有人不敢再为白江军说话，不敢再攻讦弹劾康隆基，更会使得天下人认为，白江军所谓的清君侧就是个笑话，魏巨熊是大奸大恶之人，他与贪官污吏勾结，想要残害忠良……

    这似乎是场以周安为主角的华丽演出！

    周安确实是展示了自己的很多面，但那切，都是假象！

    此时此刻，如果将周安之前所做的切，全部逆推回想遍……似乎周安的每个看似愚蠢的举动，都包含着让人惊悚骇然的深意。

    周安在最后才展现出了自己真正的面，他唯的面，最可怕的面！

    他运筹帷幄，似乎切都在他的计划，他展现出了让人难以想象的可怕城府，让人浑身发冷的恐怖心机！

    在当今的朝堂之上，只有人曾给人如此感觉，那便是吴绪宽！

    吴绪宽是“大魔头”，是些人心的“魔王”。

    而此刻，另个大魔王出现了！

    周安！

    他们同样心思深的让人不寒而栗！

    嗒嗒。

    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周安不快不慢的向台阶上走去，台阶下满朝武皆看着他的背影，默不作声的看着，看着周安直走到女帝身旁，回过身来，如早朝最初时那般站立好。

    很多人已经不敢与周安对视，甚至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害怕他露出那种莫名其妙的笑容。

    沉默的女帝瞥了周安眼，而后便对下面道：“别耽搁了早朝，来人……先将陆炼压入天牢。”

    大门外马上进来两个神策军将士，拖着如死狗般的陆炼又出去了。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康隆基高声宣道。

    已经没人敢出列，逼宫计划已经被彻底打乱了。

    但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微臣，有本启奏！”吴绪宽上前步道，他终于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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