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死了,也不过是枯骨一具。哪里有什么永远。皇兄,该醒了。”
齐君仿佛不认识齐凌了。
他们兄弟这么多年,明争暗斗。当年他登基后,能肃清的全部肃清了。当初也曾犹豫过,是否连这个弟弟也一并除去。齐牧信奉斩草要除根。在齐牧心中,亲兄弟也是不能相信的。可最终,还是放过了齐凌,将他发派淮阳道,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可齐凌掌管淮阳道一日,齐君便忧心一日。
他常恨自己当初为何一时心软。以至给自己添了这么一桩心事。“活着,我是齐国之君,是皇帝。死了,我也是皇帝。”
“皇兄,何必如何固执。都到了如今,皇兄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当年争位之事再次重演吗?”
齐君脸色大变,喘息声更重了,仿佛胸肺中的气息供不应求。
他在地上喘息了好大一会,才缓缓平静下来。齐凌的话,触到了齐君的逆鳞。当年夺位之事,是齐国举国上下的禁忌。谁若敢提起,齐君必定要取其首级。此时齐凌旧事重提“齐凌,你闭嘴,当年的事,你也参与其中,你敢说自己便无过吗?”
“不敢。也不能,皇兄,我们错了。当年,若是将齐国交给大哥,或许”或许齐国不至如此。
他们的大皇兄是个胸有沟壑的,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政务上,所以才轻意让他们兄弟二人占了先机。
他压根没想过,平日以礼相待的兄弟,竟然会对他刀剑相向。
而其母妃的死,又让他彻底灰了心。
最终才自绝性命。
“大哥,大哥,你和大哥一样,都是婆妈性子。大哥那样的人,如何服众?他只有被人欺负的份”
齐君死咬着这个借口。
这是当初他争位时的借口,也是这些年用来安慰自己的借口。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齐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死了,过去二十几年,他从未让往事进过他的心。他不去想,可是此时,他却仿佛看到那个温文尔雅的大皇兄缓步向他走来。
他说
阿牧,你又胡闹了。
他说
阿牧,你又惹父皇生气了。
他说
阿牧,你该长大了。
他长大了,他把皇位抢到手。
他本意本意也并不想伤他啊。那样一个温润之人,并非一定要死。“大哥向来以德服人。朝中上下,皇兄何曾见人欺负过大哥?”
齐凌有些自嘲的发问,与其说在问齐君,不如说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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