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营地公务所。”
罗根引着维克多进入营地中心的一幢青砖小楼。维克多在客厅的主位上坐下,雪莉和另两名小侍女点燃随身携带的小铜炉,开始煮水,泡雪尔茶。其他的带剑小侍从则分散在客厅的角落里。
维克多不管他们,对着罗根问道:“我听说,有一对流民夫妻在营地里住了一年?”
“是的。”罗根躬身说道:“男的叫卡森,他老婆叫劳拉,他们还有一个身负原罪的儿子,今年4岁。”
“把他们都叫过来。”
罗根点点头,转身离开客厅。不一会,他就带着三个人来到维克多的面前。
“跪下吧……你们的运气可真好,能见到兰德尔子爵大人。”罗根对他们呵斥道。
一家三口连忙双膝跪地,战战兢兢地头都不敢抬一下。那个男人30多岁的样子,正值壮年,相貌普普通通,身材壮硕,肌肉虬结,骨骼粗壮,显得孔武有力,指掌之间生有厚厚的老茧,那是经常使用近战兵器留下的痕迹。他的眉毛紧贴眉骨,眼窝深陷,暗藏凶光,是个见过血的狠角色。他的妻子身材丰满,皮肤白皙,容貌俊俏,在流民妇人当中算是有几分姿色,只是她此刻的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眉宇间满是忧容。他们的儿子长的像妈妈,但口角歪斜,手脚扭曲,被他的父亲按趴在地板上,不住地傻笑。这是一个连跪都不会的傻子。
维克多皱了皱眉,淡淡地说道:“别紧张……米勒神父让你们住在这,你们就可以一直住在这,下去吧。”
夫妻俩面露惊喜,抱起傻儿子,弓腰倒退着离开客厅。
维克多陷入了沉思,直到雪莉奉上清香怡人的雪耳茶才回过神来,对罗根问道:“他们是怎么回事?”
“卡森当过佣兵,原来是一伙流民的头目。一年前,他带着流民团伙想进兰德尔领谋生,我发现他儿子身负原罪,哪能让他进来?我跟他说,要么把那个罪人丢给野柳城教堂济贫院,要么一起滚蛋……这个家伙苦苦哀求,说什么野柳城的济贫院不肯收……真是笑话,野柳城教堂济贫院不收,我们平湖镇教堂还没济贫院呢……像这种身负原罪的人就应该丢到山里,自生自灭!”
说到这里,老佣兵咂了咂嘴,摇头叹道:“那伙流民看我们这里好,非要留下。卡森让他的另外两个女人带着孩子跟了别人。他们夫妻俩准备带着白痴儿子原路返回,正好撞见米勒神父老爷。米勒老爷可怜他们,对我说,卡森夫妻没了流民团伙,带个白痴儿子就活不下来……卡桑一个人出去干活吧,漂亮老婆给人惦记,守着老婆孩子吧,一家人又没饭吃。要我说,把白痴儿子丢掉不就结了?我哪敢跟米勒老爷说这话……米勒老爷要我把他们留下,我也只能留下了……卡森的木匠手艺不错,力气也够,夫妻俩在营地里干杂役,不拿工钱,光吃饭,就这么待了一年。”
维克多端起白银茶杯,抿了口雪耳茶,问道:“当初,他们怎么混进来的?”
“给孩子喂药,睡着了,看起来像个正常人。”罗根举起铁钩挠了挠头发,闷闷地说道:“我为这事,跑到边境岗哨和我那个伍长儿子大吵了一架,狠狠地抽了他几个耳光……现在,凡是睡着的人都要弄醒。大人您放心,保证不会再有身负原罪的人混进兰德尔领。”
维克多点点头,又问:“这对夫妻没再生孩子了吧?”
“原罪孩子的父母怎么能再生孩子?”
老佣兵面目凶狠地说道:“我已经跟他们说的很清楚了,但敢违背教规,我非把他们埋了不可!”
“他老婆每月都吃药……不会再有孩子了。”
身负原罪指的是那些不会祈祷的白痴、弱智和疯子。民众相信身负原罪的人会把原罪传给下一代,教会的牧师要求身负原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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