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手中之剑紧紧握着,发抖的问:“城门之处,下令攻城之人是谁?”
“是楚绝尘!”陈淮生目光紧闭的拉着晓翠,眼中万般悔意的说:“他许诺,若是我打开城门便放过我一家,事实上,他也守诺了!”
连翘此时恍然的失笑,公主啊公主,你唯一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楚绝尘,确实是那害的我们亡国破家的刽子手啊!
陈淮生此时捂脸的伏地而哭:“身为晋国将领,不战而降,实在耻辱,可是我也无法看着妻儿老小被杀,两难之中,我背弃了自己的信仰,像狗一样的活在这世间。”
“你确实活的像狗一样,一条为楚绝尘铺陈道路的狗。”连翘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恨意灼热:“当年攻城之人,楚绝尘身侧可还有他人?”
陈淮生匍匐在地上微微一震,半饷后说:“有一始终蒙面之人。”
总算知道此人的一点线索了,连翘此时很激动的问:“你可知是何人?”
“并不知,只不过,见过那人手腕上三寸,有一黑痣。”陈淮生此时抬起头来,眼中凄凉:“其实,我心中亦有愤恨不平,这些年来,也在找这个同楚绝尘同流合污之人啊!”
连翘一瞬间有些疑惑:“你说,你也在找这个人?”
陈淮生捂着胸口,满手血痕:“连翘姑娘,若是你还信我,请跟我来。”
晓翠此时也站起,眼中悲凉无奈的说:“其实夫君从未忘记自己是一个晋臣,只不过如今形势万般为难,楚绝尘常年派人来此地,夫君并不敢有何大动作,所以只得私下暗查。”
连翘此时收回剑,她不信陈淮生,但是晓翠,她曾经陪着自己的母亲多年,她没有理由不信。
这陈淮生的茶庄,名为东生茶庄,陈淮生早已改名陈东生,或许除了楚绝尘,没人知道他就是当年晋国的那个守城副将。
在这茶庄外,姬月一身红衣缓步走着,脸色没有任何笑意和神色,眼中也有些空洞。
仿佛一只血色妖蝶,微风过后蝶舞翩翩,惊艳的身姿带着几分羸弱的平添了楚楚可怜。
脸侧的墨黑发丝不断在风中飞舞着,映着月色的面孔苍白且无助,芙蓉花般的容貌凄迷的令人心疼。
一直走着,却在这时青玄从空中落下,一把将她拉住转过身来。
一身青衣的他今日面容不似往常的冷漠苍白,或许是脱了平日里黑色的夜行衣,此时的穿着倒是多了几分血色,只不过唇角还是无色的。
少年语气冷冽:“想哭就哭出来,这并不丢脸。”
她撇开头:“我不是想哭。”
青木却冷然浮笑:“连承认都不敢,你还有什么敢面对的?”
看着他的眼神,姬月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里却翻江倒海的汹涌起来。
在来这里之前,灵犀看着信上的地点:“他身为守门副将,当年一定知道楚军攻破晋国城门时是谁带的头。”
“这样,公主便知道,楚绝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没错,她确实动摇了,或许在今日之前,她都怀揣着那么一丝楚绝尘绝不会是害他亡国破家的罪魁祸首。
可是今日之后,她不得不信。
什么前尘旧事,什么信任!为什么到了现在,他都还在骗自己?
当年和亲是假,对她柔情蜜意是假,到如今扰乱她心绪也是假。
青木无奈的看着她:“你看你这不甘心极力隐忍的模样,就算你气的面色发白又能怎样?”
姬月紧咬下唇,握紧了指尖的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朗逸的少年,随后便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将自己整张脸都埋在了他的胸膛上闭上了眼睛。
青木浑身一怔,握着剑的手垂下,瞳孔也随即放大的面容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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