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殊微微一偏头,看见那人白衬衫上渗出的点点血痕,眸光猛地一暗。
结果,来人的眼眸比她的还要黑,还要沉。海啸前的深海也不抵他眸中的神色,暗波翻涌,让人心不由得一沉。
下一瞬,她的肩头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搂住。
她稍稍一愣。
她记得那手掌的温度是温热的,是滚烫的,怎么此刻竟是冰冷的?贴上她的时候让她的身体不由得抖了一下,下意识地靠近他的怀里。
楼廷的掌心缓缓收紧,墨黑的眸子看她一眼,忽然,猛地一抬脚。
刚刚从地上爬起的男人再次被踹翻在地。
轰的一声,撞倒了一排桌椅,男人痛苦的呻吟在安静地近乎诡异的酒吧响起。
本来他们都以为之前倒地的声音是季殊被砸,摔倒传来的,结果定睛一看,却发现是准备砸人的男人。没有人看到楼廷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是怎么进来的。
等声音响起,停下,他们只看见,原本的酒吧中央多了一个男人。
一个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暴戾气息的男人,他们亲眼看见他一脚将刚爬起来的男人踹飞。
太恐怖了!
空气中仿佛被压成实质,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楼廷缓缓向前走了一步,酒吧里的人就往后退了一步,两步后,那些人全抵上了墙壁,而楼廷也走到趴在地上的男人跟前。
他动作优雅地抬起一只脚,却将刚抬头的男人重新踩回地面,半边脸紧紧贴在地板上。
整个酒吧都响彻着他的声音:“不管季殊的身世是什么样,她都是我楼廷的妻子,这点永远不会改变。谁要敢动她一根汗毛,尽管来试试!”
他脚下一用力,地上的男人闷哼一声,他阴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个,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话落,酒吧里响起一片吸气声。
楼廷收回脚,双眸一眯:“还不滚?”
地上的男人根本顾不上浑身的剧痛,甚至都没有站起来,连滚带爬地逃离酒吧。不出半分钟,酒吧里的其他人相继夺门而出。
酒吧再次恢复寂静,二楼包厢里的唱片机里飘出轻柔的音乐。
刚刚的闹事好像就是一个梦。
对季殊而言,更不真实的是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她以为她之前激怒他的时候,已经是他暴怒的状态,然而,刚刚那一刻,她明白了一个词,什么叫雷霆之怒。
整个酒吧都笼罩在他的震怒之下,令人心惊胆战。
她有微微的失神,直到下巴被捏住,被强迫的转过脸才回神,面对的是楼廷近在咫尺的脸庞。
咚咚咚。
心怦怦乱跳。
警笛声由远而近。
楼廷松开捏着她下颌的手,搂着她肩膀的那只手却始终未松开。警察匆匆进来的时候,只看见酒吧里的两个人。
“谁报的警?”一个看起来像警察队长的人沉声问。
季殊看见警察,脸色恢复如常,动了动肩膀想让楼廷松开手,后者却像是不知道一般,搂着她肩头的力道更紧。她便放弃了挣扎,朝警察队长说:“我报的警。”
“不是说有闹事的人吗?闹事的人呢?我们怎么没看见,你该不会是谎报吧!”
季殊眉头一皱,不悦,刚要说话,搂着她的人却搂的更用力了些。
她看向他。
楼廷说:“警官不是看见酒吧的情况了,我们这里被人砸了。很显然有人闹事。”
“那砸的人呢?”
“可能是听见警车声跑了吧。”楼廷似乎是站累了,拖了张椅子坐下,季殊被他带着坐下,椅子不够大,她几乎就坐在他腿上。
季殊的脸蓦然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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