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安梓颜没等来下朝找自己的天雍帝,却是等来了本该三天后来访的方盛。
“方盛?他怎么今天就来了。”安梓颜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任由绿蓉给自己梳头。
“非但如此,昨夜小殿下为他包扎的手他回去之后并没有拆。”冬云此时正在替安梓颜整理床铺,听到安梓颜的话,停下来站直身子插了句话。
因为昨天是她帮小殿下扯布巾的,所以她自然认得今天方盛手上伤口包扎的那个结是小殿下打的。
安梓颜原本是低着头的,听到冬云这么说,突然抬起头挑眉一笑,“哦?原来如此。”
冬云和绿蓉却是没敢插嘴问说什么意思,不过听着这话,小殿下应该是胸有成竹了。
安梓颜特意磨蹭了很久,这才闲庭信步的走进大殿。
大殿里,方盛直挺挺的站在里面,一双背在后边的手,包扎的十指很明显的白布让安梓颜眼神一闪。
安梓颜给身后的冬云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明白的把人大殿里的宫女太监都叫了下去,并和冬雪一起守在了门口。
如今大殿里除了方盛和安梓颜二人之外,就只有各自端着茶待二人入座的绿蓉和水蓉了。
安梓颜静静的看着方盛的手,心想看样子今天方盛是想跟她玩心理战了,不过他最好心理素质比较好或者是比她好,不然她还真是觉得没什么好玩的了。
安梓颜摆摆手,示意方盛坐下,随后她也走过去坐下了。一直候着的绿蓉和水蓉立马走上来将茶杯放在二人面前。
方盛挑眉,明知他如今十指受伤,还给他端上如此滚烫的热茶,小殿下是不是故意的?
不过安梓颜却像是没看见一样打开手里不知从哪儿拿来的扇子。当然,就算看到了刚刚方盛的眼神,她也会当做没看见一般忽视过去。
“我怎么记得昨夜我同方公子说的是三日后才来换药,怎的今日方公子一大早就来了?”安梓颜学着闻人淳摇着很风骚的纸扇,看着方盛,似笑非笑。
方盛看着安梓颜摇扇子的样子,不知为何突然觉得面前的人和闻人淳那个明里暗里都是面具的人给重合上了。
方盛淡淡拱手,“不过是区区皮外伤,不足以让小殿下挂心。”
看样子,方盛是不打算提昨天的事情,不但不想提昨天的事情,而且也不想跟她玩深层次的心理战。
但是方盛不提,并不代表安梓颜不提。她既然能提出这件事,就必然有能力和办法把她自己放在一个有利的位置上。
“挂不挂心,那也得看方公子对我的用处才行,若是毫无作用,我自是不会费心管你死活。”
方盛倒吸一口凉气,为何这种毫无感情的话从面前这个六岁的小身子提出来更让他觉得可怕?
安梓颜低头理着自己的衣袖,忽而笑了。“其实我所做的也不过是为了保命而已,如果方公子还有什么其他远大的志向,那我只好另寻他人了。”
方盛微微皱眉,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面前的这个人那么的抗拒那个位子。
那可是多少人盼了一辈子都盼不来的,可是为什么他在面前的这个人身上却感觉不到半点和那个位子有关的感觉?
是因为一个月前在尚安殿他启蒙之礼说的那些话吗?可若是如此,为何他一转眼就攀上了将军府?
“以小殿下的身份和名望等来说均是……那个位置的上佳人选,但是……草民还是想不明白。”
“没什么好需要想明白的,方公子只需要告诉我你的决定就行了。”安梓颜轻轻合上扇子,站了起来,“我可以答应你,至少你在我这儿,想弹琴想写诗作画都是可以的。”
安梓颜走过去拍拍方盛的肩膀,随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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