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娘,将那卷与我取来!”
燕自然的临时府邸是租用了修士山庄,半山腰的一处幽僻小院,说是租用,其实也没支付任何灵石。修士山庄是武采娘管理,燕自然虽然因为身中蛊毒,没能与她修成盘肠大法,却也得了些实惠。
因为蛊毒尚未彻底清除,燕自然这几日也不敢打坐修炼,害怕万一运气调息的时候,引动了蛊毒,那就惨了。
不能修行,燕自然又不屑与那些整日在山庄里东串西串的清闲修士浪费口舌,除了每日去到武采娘的郡主府上打一晃,就是在丹室之中阅读经卷。
他连着喊了两声,不见夏娘应声,顺手提起桌上的茶壶,才发觉茶壶早就空了。燕自然眉头一紧,火气刚刚上来,忽又苦笑着摇头:真是糊涂了,夏娘已经不在了,怎会还唤她的名字?
当日,他被武采娘惊声尖叫着从绣榻一脚踹在地上,说他身中蛊毒,不许他靠近。
燕自然只当这烂货变了心意,又感觉受到了平生未有之奇耻大辱,匆匆穿戴就告辞离去。
尚未走到门口,武采娘从屋中出来,扯住他问,若是可以证明给他看,该当如何?
燕自然冷笑着,哪里肯信?
武采娘唤过夏娘,强行往她口中塞了一枚丹药,转眼间夏娘的脸上便开出了花来。燕自然吓得冷汗淋漓,这才知道武采娘所说不假,他只听说过葛神通当日在铁翎峰校场上死状极惨,今日得见夏娘七窍生花的恐怖情形,只觉得腹中翻腾,恶心难忍,再想及自家身内也藏有同样的蛊毒,不知何时便会像夏娘一般,长成一棵鬼花,饶是他自诩道心坚韧,也有种脚软手软的感觉。
身边少了个夏娘,燕自然初时还不觉得如何,只当是在蛮荒狩猎,也是孤身一人,无需旁人照顾。然而在府院中闷了这些日子,才晓得身边少了夏娘,当真是处处别扭,他的经卷丹药全都是夏娘亲手为他整理的,现在想用都不知道往何处找去。
燕自然推开眼前的经卷,走到院子中央,望向西南花狸峰的方向。有关庞大尼的消息已经通过武采娘与方青主透出风去,铸剑谷的剑修高手,这几日就该找上山门了吧?
花狸峰主?!燕自然想到武采娘的种种承诺忍不住冷哼一声,不过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罢了。不知道老祖会不会迫于铸剑谷的压力,将那小子交出去。以他对云裳的了解,想让她服软交人,想也别想。
他忽然有些后悔,若非那日受了身中蛊毒的打击,也不会一时冲动就将庞大尼的事情捅了出去。他早对庞大尼的来历颇多怀疑,并且暗中派人调查过他的底细,虽然推测出了庞大尼的来历,燕自然却还没有做好与云裳撕破脸的准备。
那日的一时冲动,无疑是断了他的退路,眼下除非花云裳死了,燕自然此生也休想回归山门了。
日色西垂,燕自然看着天边一抹斜阳,微微叹息:事情的发展远比他所预料的还要糟糕一些,仓山郡城之内暗流汹涌,无论云裳老祖能否逃过这一劫,他在失去了花狸峰这一屏障靠山之后,只会沦为武家以及仓山书院手中的棋子,能够留给他浑水摸鱼的空间几乎没有。燕自然暗自下了决心:不必等到此间事了,只要拿到解药,就即刻离开仓山郡城,天下之大,以他的修为头脑,怎会没有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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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山庄后山,与燕自然隐居的宅院相聚百里之外的一处宽阔府宅,这几日虽然府门一直紧闭,却总有三三两两的修士从侧间的小门悄悄进出,气氛稍微显得有些诡异。
此处宅院原是一位筑基中期的修士所租用,半年前这位修士最后一次冲击筑基后期未果,心灰意懒之下,返回族中准备将生命中仅剩的十余年,做个自在翁。
之后这间位置极佳的宅院便被一位来历颇为神秘的筑基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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