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谏又道:“但是,你还是要去皇上面前弹劾他。你有多恨孟家,都无需隐藏,只管在御前表现出来。”
王亨诧异道:“这又是为何?”
刚刚不是让他别轻举妄动吗?
王谏沉声道:“不管你对别人怎样用心机,在皇上面前却要直言,让皇上看透你的心思。如果皇上觉得看不透你,也就不会再信任你,甚至开始忌惮你!”
王亨如醍醐灌顶,觉得以前真小看了父亲,父亲绝非无能之辈,官至二品,不是靠家族势力而他若不是被父亲护着,恐怕也不能如此一帆风顺。
他垂手道:“谢父亲教导。”
语气恭敬,与往日大不相同。
王谏也听出来了,眼睛微酸。
他轻声道:“你别心急。孟家母女敢在王家害人,害了你这么多年孟远翔公然袒护妻女,藐视我王家,若只要她们偿命太便宜了,为父定要他家破人亡!”
王亨道:“儿子听父亲吩咐。”
次日,王亨进宫面见靖康帝,回禀先帝被刺一案审讯进展。当时苏相也在场,君臣谈及被牵连官员获罪,因此空出许多职位,靖康帝命苏相知会吏部补缺。
苏相道:“别的都好说,这右都御史”
王亨当即奏道:“皇上,微臣听说孟远翔要补这个缺。微臣以为,万不可让他担任此职。”
靖康帝道:“哦,为何?”
王亨重重道:“他不配!”
苏相眼皮跳了跳。
靖康帝瞪了王亨一眼,没好气道:“别以为朕不知你的小心思。你不喜欢人家女儿就罢了,横竖已经退了亲,那也不能抹煞孟远翔这些年的功绩。你这样针对他,会被御史弹劾的,说你排除异己,打击报复!”
王亨不服道:“他把女儿教成那样,能做御史吗?”
靖康帝道:“朕记得爱卿上次在金殿上说,谁家没有糟心事?孟远翔教女无方,你退亲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你如今是三品高官,一言一行都需谨慎!”
王亨悻悻闭嘴,脸色依然不忿。
靖康帝想,这性子还是要磨练,就拿孟远翔来磨练他吧,也让人知道皇帝并不偏宠专宠某个臣子至于孟远翔,正好借机观察其心性能力。
苏相则想:“皇上真宠王亨!”
王家退亲的消息半日之内便传遍京城,上至王公贵族,下到市井百姓,都一片哗然:
“真没想到,孟姑娘是这样的人!”
“为了嫁入王府,忒不要脸了!”
“王夫人不会真的和神医有什么吧?”
“怎么可能!王尚书什么样人?位高权重!神医虽然会治病,长得也太对不起人了,王夫人怎么能看上他呢。”
“就是。神医二十年前就伤了身子,如何私通?”
“孟家怎么养了这样的女儿?小王大人不喜欢她,也不能威胁未来婆婆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这是一举两得呢,要是威胁成了,又嫁了如意郎君,又拿捏住了婆婆,将来王府内宅就是她的天下了。”
这类流言,越演越烈。
孟远翔坚不承认女儿要挟王夫人,对外说是周妈自作主张。周妈忠心为主,再说也确实看见王夫人送荷包给神医,想利用此事保住自家姑娘的亲事,其情可悯。周妈以死谢罪,孟家同意退亲,王家还不肯放过孟清泉,真是欺人太甚,孟家和王家从此成仇。
他这是暗示王夫人不清白。
孟远古彻底与孟远翔决裂。
孟氏族内要以家法处置孟清泉,孟远翔死死护着不让。孟远翔的坚持并没有得到族人同情和支持,可是,他们也无法狠心将孟远翔这一房驱逐,主要是舍不下。虽没将孟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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