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里,本名平康坊,也是长安一座坊市,同样被坊墙围着,自成一方天地,而在宵禁时也照样要准时关闭坊门。*菠■萝■小*说
因此,客人们若是白日里不得闲,那么只能选择在宵禁之前到来,然后在这里过夜。
好在这里应有尽有,可满足客人所有的需求,只要你有钱财,漂亮的美人,美妙的歌舞,甘醇的美酒,珍馐美味,宽敞的客房,舒适的大床……
可如今处在国丧中,平康里的繁华不再,唯有冷清与萧瑟。
就连坊门都关闭了一半,也没个人进出,两名坊丁无所事事,懒洋洋地靠在门柱上晒太阳。
赵无敌正要进去,忽然身后传来嘈杂声,转身一看,只见数十骑簇拥着一辆牛车慢腾腾地朝坊门而来。
他闪身避过一旁,看着被惊醒的坊丁露出谄媚的笑容,将坊门完全打开,躬身侍立,朝牛车上的人行礼。
老牛驭车,车上跪坐一名精瘦的汉子,着一领雨过天青色长衫,随手拿起一个布袋子扔给了坊丁。
布袋子在空中飞行,发出清脆的响声,显然里面装有铜钱,看块头能有上千文,可见此人出手的确大方。
“谢六爷的赏!”坊丁得了赏赐眉开眼笑,卖力地大声吆喝。
赵无敌眼角余光一乜,认出了牛车上的人,正是原本常山赵氏负责江南买卖的赵六。
在赵无敌还没有真正崛起时,赵六帮了他很多,其后更是经过赵柔伊点头脱离了家族买卖,转而替赵无敌效力,成为扬州赵家整个商业的总管。
赵六只知道家主去了海外,哪里想到竟然潜入长安,改头换面,藏匿于市井中,而且,竟然在平康里的坊门前擦身而过,真是太巧合了!
赵无敌没有相认,带赵六一行进去以后,方才不紧不慢地进了平康里。
坊丁本想问话,却被另一个制止,小声嘀咕着:“看小郎君的穿着和气度,就不是寻常人,咱们还是不要招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来来来,咱们将六爷的赏钱给分了,家里还等着粮下锅呢!”
一进平康里,就看到一家卖酒的铺子,门面敞亮,门前挑一支酒幡,可却有些残破了,就连墙壁都斑驳了,石阶的缝隙里有枯萎的野草,落叶遍地,也没人打扫。
铺子里没有伙计,只有一个花白胡子的老掌柜,拿一块破布擦拭着柜台上的浮尘,并且对他娘子吆喝着:“娘子,去将门前的落叶给清扫一下,太萧瑟了,客人来了不喜。”
老妇人不满地咕哝:“扫扫扫,就知道扫,生怕别人知道门前冷落车马稀。”
老掌柜停下了手上的活,说道:“娘子,六爷大手笔,将平康里的所有勾栏都盘下了,给了所有人一条活路,又从牙行里买了那么多姑娘,嘿嘿,待到国丧过后,咱平康里还不是歌舞升平,天下第一销金窟。”
老妇人道:“郎君既然看好,却为何将买卖盘给六爷?”
老掌柜叹道:“唉……娘子,将来是形势一片大好,可问题是眼前撑不下去了呀!三年了,咱一共才卖出去几坛子酒?还是贱卖的,就算咱俩不要工钱,可咱这铺子是租的,租钱可不是小数,早将老本给赔光了。
大郎托人捎口信,说是福娃子年下要成亲,又是一大笔开销,让咱们上哪儿去弄?除非是将家里的好田卖掉一些……”
“不成,那可是好不容易攒下的家业,是要留给子孙后代的,可不能在咱们手上败光了。”老妇人抢着说道。
老掌柜两手一摊,道:“就是这个理,咱可不想老了还做个败家子,只能将铺子给盘出去。好在六爷是个菩萨心肠,任然让咱们留在铺子里,替他打理买卖,而且,工钱给得丰厚,每年十万钱,年节还有赏钱。
这么好的工钱,这么好的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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