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默啜大可汗带着数千残兵仓惶撤退的时候,数里外的黑暗中隐藏着数十名骑士,正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些人就是武攸暨派出的轻骑,一共两火人,前来哨探默啜的动静,以及朔方城中的虚实。
默啜仓惶而去,很快就没入无边的夜色中,只能看到那星星点点的火把,宛若一条游动的火龙,渐行渐远,直到什么都看不见。
朔方城外的野地里,随处可见惊慌失措的战马和牛羊,其数量之多,让人叹为观止。
它们并没有明确的去向,也失去了牧人的指引,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远离火海,远离那个大恐怖之地。
默啜急于回到阴山大本营,去归拢他的勇士,防备包括儿子在内的潜在夺权者,稳固他的汗位。
至于这些牛羊,将会大幅度拖慢他的行军速度,只能无奈地舍弃,而对于四散的战马,作为爱马如命的突厥人,此时此刻,实在是没有时间去收拢。
不过,相对于汗位,相对于云州的海量的缴获,还有武懿宗这个大宝贝,这些牛羊等也就无足轻重了。
面对伸手可及的战马和牛羊等,唐军轻骑却没有一个人去抓捕,全都看着火光冲天的朔方城,还没有从震惊中苏醒过来。
过了好一阵子,一名脸上有一道疤痕的火长道:“郭老大,咱是不是该向武将军回报了?”
那名姓郭的火长摇摇头,道:“不急,城中虽然已是一片火海,但突厥人到底伤亡如何,我们并不清楚。
虽然他们撤军了,不过,却不足万人。万一,他们是佯做撤军,却暗藏大军于左右,引我们上当呢?”
“这个郭老大,貌似也有道理,那咱们就等。”那名疤脸火长点点头道。
这一等,就迎来了天边的第一缕晨曦,接着,远天浮现一片濛濛的白光,随后,又染上一抹嫣红
不知不觉间,黎明已到来,朝阳缓缓升起,浮在漫天的红霞中,将光芒泼洒向大地,茫茫积雪中折射出七彩荧光,煞是璀璨。
呼啸的北风,在晨曦浮现的时候就已经平息,此时,朔方城中的火势渐渐变小,好多地方不见火光,只剩下烟雾冉冉。
郭老大吐出一口白雾,搓了搓僵硬的双手,道:“孙火长,某留下来继续监视,你带着你那一火兄弟立即回报武将军。”
两人分头行动,郭老大继续搜索城外动静,监视并防备突厥人的伏兵,而将相对轻松的事情交给了另一个火长。
“那郭老大,保重!”疤脸孙火长对郭老大拱拱手,然后,翻身上马,带着一火轻骑扬长而去。
当清晨的第一缕朝阳照在楼烦关的时候,关内一片寂静,驻守此地的五百军士俱都沉浸在梦乡中,就了关墙上的那几个值夜的军士,也拢着双手,缩着脖子,靠在背风的墙角打着呼噜。
楼烦关,扼守在通往新城的唯一山道上,两边皆是崇山峻岭c峭壁危崖,地势极为险要,只需区区数百军士,敌纵有十万,也只能望关兴叹。
关外,一马平川,无遮无掩,此时,却是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一眼望去,除了白色,还是白色,看不到尽头。
在朝阳的映照下,浮起白茫茫的雪光,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渐渐模糊。
此刻,十多骑自远方踏雪而来,行色匆匆,人马俱疲,来到关下大喊:“开门,开门”
“这谁呀?叫魂呢?”有值夜的军士打着哈欠,不耐烦地咕哝,不过,还是爬起来,磨磨蹭蹭来到关墙边,伸出脑袋朝外面看去。
关下,一队边军骑士看着关墙,大喊大叫,骂骂咧咧:“特奶奶的,有喘气的吗?老子有十万火急的军情要面见大将军,耽误了老子的事情,小心打烂你们的腚。”
“嘿嘿,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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