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博闻强记,办起事来又是恪尽职守,可以说每日里政事堂转来的各种奏章都在她心中装着,根本就不需要去查找。
她见武后询问,都不带考虑的,立即躬身回道:“回禀天后,这几日政事堂转呈的奏章中,并没有来自朔方的。”
这就奇怪了!莫非只是一个碰巧和赵无敌同名同姓之人?大唐天下之大,疆域万里,山川无数,人口何止千万,有那么几个同名同姓之人也并不奇怪。
武后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可心中却依然有些失落,眉头低锁,两手附在背后踱来踱去
正巧此时有内侍进来禀报,说是兵部尚书房遗则求见。
房遗则此番进宫并非是为了赵无敌之事而来邀功请赏的,事实上他自打赵无敌走了以后,就陷入各种忙碌,就连杜平带回的附有武承嗣批复的文书也只是匆匆一瞥,便随手给扔到一边,继续忙着手头的公务。
因此,老头子对赵无敌的英雄事迹是一无所知,不过,他此番进宫求见武后之事,说起来也和赵无敌有那么点关系。
他是大唐正经八百的兵部尚书,可不是那种“检校”的虚职可以比拟的。虽没有直接调动和统御兵马之权,可只要是事关大唐百万大军的大大小小事务,都要经过他的手,少了他的亲笔画押还真就不算数。
百万大军,将校无数,每日里将发生多少事情?加上兵部本部大大小小的事务,就够老头子喝一壶了。可这还不算,暗中还有兵部侍郎阴士鹫的掣肘,私下里纠集一批亲信,给他使绊子,拖后腿,老头子为了不出差错,兢兢业业,不敢懈怠,可把他给累坏了!
眼下秦怀玉即将凯旋,近万将士已离神都不远,可事关朔方将士的考功却还没有定论。政事堂的一辈子宰相扯来扯去,却因为武承嗣的搅局,都快一个月了,一直定不下来。
大军即将回京,将士的功劳却还没有定论,如何对得起那些流血流汗的好男儿?待到大军回京之日,届时一个不好,岂不是要引起骚乱?
面对政事堂的扯皮和推诿,武承嗣的刁难,房遗则怒了,他拍案而起,怒发冲冠,在兵部中将武承嗣和诸位宰相痛骂一顿,那份威风让整个兵部上上下下噤若寒蝉,如坠冰窟,就连一向对着干的阴士鹫也偃旗息鼓,不敢触他的霉头。
房遗则被逼到了悬崖边,退无可退,只好奋起一搏,豁出去了!
他是房玄龄的嫡子,乃是开国勋贵一系第二代中为数不多尚在世间c且留守朝堂执掌实权的大佬,可以说是老牌勋贵中的一面旗帜,而今他们这一系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压和排挤,如果不能借助秦怀玉此番的泼天大功争取更多的利益,那么不如舍弃这个位置,回家含饴弄孙来得逍遥自在。
房遗则决心已定,要学楚霸王破釜沉舟,做那最后一搏,不成功,便成仁,也不愿再窝囊地虚与委蛇。
他不再指望政事堂的那帮子明哲保身胆小如鼠的家伙,立马让人备马,直奔武成殿,请武后钦定。
房遗则所请,越过了政事堂,本不合规矩,可武后就不是一个恪守成规的人。
她近日心情不爽,其间就有对政事堂的不满意在内,认为政事堂的宰相都是一群老滑头,既不能为她排忧解难,也不会为她干脏活,遇事推诿,尸位素餐,有心来一番大清洗。
朔方将士为她挣得了荣耀,避免了四面楚歌的局面,是有功之臣,无论怎么优待和封赏都不为过。
可这些宰相们为了各自的小心思,都想从中讨些好处,为自家门生故旧多谋些福利。
这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武后也明白“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的道理,只要不过份,也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也太过份了,秦怀玉的大军都快抵达长安了,而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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