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远天如火。
一队甲胄森森的骑士在夕阳下逼近了定鼎门,马蹄隆隆,车轮滚滚,踏起了漫天的烟尘,声势浩大,摄人心魄,将唐纵差点都给弄哭了!
铁甲森森,长槊如林,在夕阳中绽放着寒芒,就差一声呐喊,眼看着就要重演玄武门旧事。
唐纵强自镇定,嘶吼着要武侯们驱散拥挤的人群,并要负责守卫定鼎门的那位禁军校尉立即关闭城门。
可那位校尉正在夕阳下半眯着眼睛,遥望着那队骑兵,对唐纵的嘶吼和哀求置之不理。
过了好一阵子,眼看着那队骑兵离城门只有一箭之地的距离,那位校尉回头轻蔑地瞅了唐纵一眼,然后一脸肃穆地冲手下吼道:“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列队,迎接秦大将军!”
啥?秦大将军?
唐纵懵了,心中不忿,暗道朝廷真是瞎了眼,怎么能派这么一个缺心眼不靠谱的校尉看守定鼎门?
这特么的和秦大将军有一文钱的关系?这就是叛军,是来攻打皇城的,可不是你们家的亲戚。
你丫看清楚,这里可是定鼎门,顺着定鼎大街一路到头可就是皇城,这要是让骑兵给冲进来,猝不及防之下,天知道会产生什么大事?
随着校尉一声令下,那一团禁军将士立马动了,挥动长槊将在城门前拥挤不堪的来往人等给驱散了,一个个按照吩咐全都靠路两边站着,不过,虽被驱离,一时难以入城,可兴致却颇高,没有垂头丧气,俱都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看着渐渐临近的骑兵。
就连那些武侯也不例外,同样被驱离,且在混乱中没少挨揍,一个个瘸着腿一扭一扭地被赶到路边,维持秩序。
武侯和禁军一同看守城门,朝夕相处,日日相见,可禁军却丝毫不念香火情分。他们是大唐禁军,在血与火中征战,踏着白骨前进,打心眼里就瞧不起这些武侯,一个个都是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也就是欺负一下坊间的花胳膊、浪荡子,别说遇到敌军,就是遇上市井豪侠也没戏,真特么给男人丢脸了!
一团禁军,足有二百号人,平日里分成两班轮值,每五日一换。也就是说今日定鼎门前有一百禁军列队,每十人为一排,在夕阳下摆出一个整齐的队列。
他们将长槊指向苍穹,尖端的锋锐折射出点点光芒,绚烂一片。
他们虽高举武器,但却不是迎敌的架势。因为他们手中长槊的锋芒并非是斜指前方,而是直指苍穹,另一只手抚胸,齐声大吼:“秦大将军万胜!大唐万胜!”
他们并非迎敌,而是以武人的最高礼仪向凯旋的将士致以最高的敬意!
对面的是他们的同袍,数月前在冰天雪地的朔方,独守孤城,浴血奋战,最终击败了十多倍的敌人,守住了大唐的国门,也守住了大唐将士的荣耀。
那是一场无比惨烈的大战,铁骑冲城,马踏雪地,多少将士流干了热水,倒卧在冰冷的雪地里,化为英灵守护着国土。
因为他们不屈,死不休战,城墙破了,就用血肉和白骨铸就新的城,终于守住了国土,击破了敌军,化解了举世攻唐的危局,立下了不朽的奇功。
如此英雄,而今归来,无论是活着的勇士,还是逝去的英灵,都足以承受大唐将士们的一拜和天下万民的敬仰!
“唏律律……”
随着战马的嘶鸣,整个骑兵队列齐刷刷停住了,就连那辆被簇拥在中间的轻车也不再移动,接着骑兵们控制战马朝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通道。
一骑乌黑战马从中出现,越过众人,来到城门前,最显眼的就是马上骑士手中高举的一杆战旗。
黑色大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上书“左卫大将军秦”,一个个大字铁画银钩,苍劲有力,其色赤红如血,在夕阳下、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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