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面进来两个随从,抓出一把药,低声道,“三爷,吃药了”
许三摆手道,“天天浸在药里,我早就成了药炉子,再多再贵的药,哪还有效力,即便是有些虎狼的烈性,只怕在我这药炉子,也是熬的白开水一样,罢了,许多年都过来,还过不了这一时?”
李溪山笑道,“果然非同一般,做流氓的境界到这个份上,也不枉到世上转一圈,田家酒庄的老酒,喝了成千上万吨,好喝,终究不是用来洗澡,也不是浇地,就是闻着香味,看着眼红,也不是自己家的,非分之想,总归是要死人的。”
说的轻巧,内里钻心。
许三依然在咳,勉强道,“哈哈,死人算的了什么,人不死,活着,才是真的艰难。”
笑声没完,再次咳起来,声音却是降低,像是被卡住脖子的公鸭,他在自说自话,“我本是市井一个闲人,有幸聚了一帮兄弟,都是身无所长,遭人白眼,偏偏要活命,靠的什么?靠的是以命搏命,所以再有难处,什么都不在乎,”
李溪山回道,“带几个人,帮衬着活命,便以为自己是什么良善之辈,那只不过是因为你心思玲珑,恰好揣摩了现在市里面一些人的想法,田家酒庄这一带早晚是个大钱罐子,一定有丰厚的报酬,你就要先夺过去,好和别人谈大价钱”
许三不回应,转身对田文林说,“一块大肥肉,作为一个商人,根本是不能够吃下,你田文林既不是官商,也没有黑道背景,根本是保不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是死也守不住,不如我来帮你守”
许三继续,“我过来,是表明我的诚意,我会给你最好的价格,你可以开价,总之我许某人并非是巧取豪夺,我是在帮你的忙,我不想要你的人情,但是也不至于要你的固执和偏见。”
田文林冷笑道,“笑话,我送你我的宝贝,还要感谢你,你真他么打的好主意”
李溪山也不说话,只是一晃手,许三早有防备,抬手格挡,却挡了空,心里莫名的一慌,一瓶水浇到脑袋上,他也没有摸,水顺流到脸上。
李溪山道,“我想你的脑袋抽风,所以要醒一醒,我的东西即使是破铜烂铁,也是我的传家宝,我要当做宝,别人怎么想,我不管,即便是当做无所谓,我愿意糟蹋,关你鸟事,”
“你想多管闲事,也应该自己找一面镜子,自己就要埋进黄土的东西,还有多少时间活命?不看着自己的脖子被风沙掩埋,你却还有闲心关别人的事,不是冻坏脑子还是什么?”
“更不该的是,叫一伙人来探路,实在是不高明之举,没有丝毫的气度,想做,又不敢直接面对,偷偷摸摸,小家子穷酸之气。”
说话间全场惊呆。
许三也是自己冻僵的状态,几次想着张嘴,终究是不言语,放下架子,刚才的那一副飘摇的姿态没了,
李溪山却道,“其实,相对萎靡不振,我还是喜欢张扬来的自然。”
许三在苦笑。有时候想装,是因为心里没有底,现在好了,重新打赤脚。他苦涩道,“我承认,我是低估了田家酒庄,但我是在谈生意,生意就要有利益。”
说罢,又是一阵咳嗽。
李溪山又不愿意搭理,“客人上门,喝了好酒,田老板,你也是忒小心眼,有酒怎么没有菜。”
田文林没好气道,“吃的没有,要吃,就桌上的鸡屁股鸡骨头,不吃拉倒。”
李溪山叹气道,“自古商人重利少义气,没办法,有鸡骨头总好过什么都没有,对不起,许老板,这不是我的地盘,只好用这个请客招待。”
说罢,从田文林嘴上夺下一根鸡骨头,随手一扔,周围人还没有看清楚,许三还在咳嗽,鸡骨头从张开的口里飞进去。许三立刻僵住,嘴也张不开,眼珠突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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