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说得激动,语气充满对白起的崇敬之意。
婷婷却眼眶红热,泪光隐隐。
徐飞见状,心里又是怜惜,又是惊慌,道:“唉!夫人莫要伤悲!旧事俱往矣!”
婷婷用衣袖拭了拭双目,道:“恩,徐医师说得对。”
两人来到蘅芳殿,只见正殿外站了多位丽人,乃是其他宫院的妃嫔,个个哭鼻子抹眼泪,模样甚悲,有的妃嫔还在厉声怨骂:“吴夫人好歹毒的心肠!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大王废了她才好!”
婷婷颇是愠怒。她耳聪目明,察出这些妃嫔是在装腔作势,根本不是真心怜悯公子柱,也不是真心为公子柱鸣不平。
她一言不发,默默的跟着徐飞走进正殿,再由一名寺人引领着到达内殿。
内殿之中,宫女寺人忙忙碌碌的从寝殿跑出来,又忙忙碌碌跑回去。
秦王嬴稷疲顿的坐在主座,一条胳膊支在漆案上,手掌扶额。
唐良人伏在一旁哭,双目红肿,嗓音嘶哑。太后与希儿一人一边扶着她,低声安慰。
徐飞和婷婷下拜行礼。
嬴稷猛的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霍然迸出几丝亮光。
他立即站起身,走到婷婷跟前,忍悲强笑,道:“小仙女,这里乱七八糟的,我也仪容不整,请勿见怪。”
婷婷关切的询问:“大王,柱殿下怎样了?”
嬴稷愁怒交加的叹道:“御医围着柱儿诊察了半日,到现在也没个说法!”
徐飞请示道:“大王,微臣现下去给柱殿下诊病?”
嬴稷道:“赶紧!寡人召你进宫就是为了救治柱儿!”
徐飞领了旨,快步走进寝殿。
婷婷道:“大王,臣妇可以去看一看柱殿下吗?”
嬴稷稍稍皱眉,道:“柱儿神志不清,仪态尽失,我怕他的样子冲撞到你。”
婷婷莞尔:“大王言重了,臣妇焉有那些讲究。”
嬴稷点一点头,道:“好吧,我带你去看柱儿。”果真亲自带着婷婷进到公子柱的寝殿。
公子柱躺在床上,身上只穿了件丝绸单衣,却已被汗水洇湿。他的手脚c身躯c脖子均在瑟瑟的抖动,双眼翻白,口中含含糊糊念念有词。
一名宫女小心的按住他肩膀,另外两名宫女分别按住他的腰和腿。
婷婷见着公子柱这般情形,再想到他原先生龙活虎c率真机灵的模样,不禁鼻子一酸,乌眸盈盈含泪。
但忽然之间,她心里又察觉到一丝奇特的异感。
徐飞给公子柱号完脉,转身向嬴稷行礼道:“大王,请允准微臣去药房备药。”
嬴稷道:“寡人允准,你需要什么药材尽管拿了用!”
徐飞道:“谨诺。”便即前往药房。
嬴稷看到婷婷睫毛上悬着泪珠,心口一荡,真想抬袖为她拭泪!但顾及礼仪,他不敢冒犯“小仙女”,遂只递上一方帛巾,柔声道:“柱儿害小仙女流泪,是我的不是。”
婷婷接过帛巾,屈身施礼,道:“谢大王关怀。臣妇自己失仪,怪不得大王与柱殿下。请大王恩准臣妇外出收拾一下仪容。”
嬴稷颔首,道:“小仙女随意。”
婷婷离开寝殿,在内殿向太后等人行了礼,又跑了出去。
她迅速追赶上徐飞,趁四下没有旁人,便拦住了他,道:“叨扰徐医师了,我有一事请教。”
徐飞礼道:“不敢当,夫人如有需要问询的事情,只管开口问我便是。”
婷婷道:“徐医师,你可诊断出柱殿下的病症?”
徐飞愣得一愣,笑道:“夫人何有此问?莫非夫人发觉柱殿下有甚么不妥之处?”
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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