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王妃的宫室坐北朝南,每扇窗户上都挂着淡黄色的薄纱帘子,既遮挡了阳光,又不至于使室内昏暗。
义渠人不用椒兰松柏之类的熏香,但房间四角堆有一只只新鲜的蜜瓜,果香清新,沁人心脾。
婷婷缝了三个虎头玩具,送给尔祺c尔瑞和小鸢公主。
三个孩童很是欢喜,他们也在芽王妃的帮助下串了两条五彩宝石项链,一条送给婷婷,另一条送给太后。
太后热泪盈眶,赞美道:“孩子们做的项链真漂亮!”立即把项链戴到自己的脖子上。
是时,门外的侍女通传道:“大王驾到。”
芽王妃和三个孩童c婷婷一齐朝义渠王行礼。太后端严的坐着,微笑点头。
义渠王抱了抱小鸢公主,又摸了摸尔祺和尔瑞的额头,少顷,与太后说道:“太后,借一步说话。”
太后会意,独自与义渠王一道走进一间内室。
内室的果香更宜人。
义渠王扶着太后坐下,拉着她一手道:“芈姬,这些日子苦煞我也!”
太后“噗嗤”喷笑,嘲弄般的道:“蛮王说什么呢?你有什么苦的?”
义渠王笑道:“你那宝贝大儿子盯得恁紧,我都找不到机会与你亲近!”
太后斜瞟义渠王一眼,哂道:“咱俩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应该无欲无求的,哪能老想着‘亲近’?”
义渠王笑道:“你我情深,自然得多多亲近,这和年纪大小有什么关系?”
太后道:“行了,先别腻歪了,我知道你有要事找我商量。”
义渠王稍稍低下头,笑容却丝毫未有减淡,叹道:“芈姬啊,我替蒾儿向你道个歉。”
太后蛾眉微蹙,道:“怎么?还真是蒾儿指使刺客刺杀稷儿?”
义渠王点头。
太后低声抱怨:“这个蒾儿,为何仍没长进?还是这般的鲁莽愚蠢!”说到这里,她冲义渠王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道:“恐怕是蛮王平日过分溺爱的后果吧!”
义渠王委屈的道:“天地良心!义渠国内谁不知我最最关爱器重的孩子乃是祺儿和瑞儿!唉!只不过蒾儿的生母早逝,又没继母养母,你这个义母也远在秦国,他缺乏母爱,我这个当父亲的也就略略的多偏护他一些咯!”
太后冷哼一声,道:“哟,蛮王着实是个慈父啊!不过我却觉着,你如此的偏袒蒾儿,最大的原因应当是你非常怀念他那早逝的生母吧?”
义渠王伸手抚摸太后肩膀,咧嘴笑道:“嘿嘿,芈姬这话酸溜溜的!”
太后啐道:“呸!谁酸了!”
义渠王笑道:“蒾儿的母亲已去世二十年了,你何必计较呢?”
太后冷哂道:“她的确是离世好多年啦,但你又不曾忘记了她。呵,且不说她,蛮王你可是还有一大群活着的妻妾呢!今儿个连你的小女儿都说了,你要和那么多妻妾亲密!亏你总在信中称‘国务繁忙’,原来是忙着宠幸姬妾嘞!”
义渠王不禁打了个哈哈,道:“芈姬越说越酸了!”
太后睥睨着义渠王,讥诮道:“你女儿小小年纪,看人的眼光却准得很啊!你啊,当真是不如我们大秦的大良造好!”
义渠王浓眉皱缩,苦笑道:“那个白起仅是个人臣,他想一夫一妻,原也是他的自由,旁人不必去干涉。但我可是一位国君,就算我自己要一夫一妻,全国上下也不同意啊,因为身为国君就必须多纳姬妾,便于繁衍子嗣,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你是秦国的太后,必定早已了解了君王的生活之道,你的秦惠文王和宝贝大儿子,不也是妻妾成群吗?”
太后听到“秦惠文王”四字,心口不由得一懔,低声道:“蛮王难得与我独处,却提惠文王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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