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民在三个月内陆续撤出蔺c祁c离石,三座城邑由赵国重新接管。
依照约定,赵国也须交出焦c黎c牛狐三城给秦国。但半年时光过去,赵国迟迟未有行动。
魏冉焦虑起来,向秦王嬴稷请命道:“大王,请让微臣去赵国催促赵王。”
嬴稷心中亦冒着火,道:“催是要催的,但不必由舅父前去。”遂派遣公子缯出使赵国。
公子缯驱车星夜兼程来到邯郸,求见赵王。
赵王却在病中,无法亲自接见来宾,只令一名亲信的大夫郑朱拿出一卷手谕交给公子缯。
公子缯展开阅览,帛书上写道:“蔺c离石c祁之地,远于赵国,近于大秦。有先王之明与先臣之力,故赵国能有之。今寡人不逮,其社稷尚不能恤,安能收恤蔺c离石,祁乎?寡人有不令之臣,实为此事也,非寡人之所敢知。”
公子缯气得吹胡瞪眼,呵斥郑朱道:“赵王声称易城事宜俱是臣下所为,他自己不知,这俨然是企图赖账啊!此举乃是挑衅大秦国威,赵王就不怕秦王震怒而发兵讨逆乎!”
郑朱谦卑的道:“赵王仁厚,从不敢挑衅大秦,大人休要错怪了赵王。大人回国后还请告诉秦王,赵国上下一定竭力揪出那滋事的佞臣,送去咸阳给秦王发落!”
公子缯冷笑道:“本公子不与你饶舌,就此携带赵王文书归去,他日开战与否c尔等是灭是存,全由秦王做主了!”他抛下这句话,便即坐车离开邯郸王宫,一径返回秦国。
平原君赵胜闻讯,急匆匆策马出府,欲拦截公子缯,却是晚了一步。忧心忡忡之下,他来到王宫赵王寝殿,下拜道:“臣弟搅扰王兄养息,还望王兄恕罪!”
赵何正坐在龙床上阅读一卷瑟谱,精神气色不算太差,微笑着道:“阿胜无需多礼。你来寻寡人可是为了赵秦易城之事?”
赵胜道:“正是。臣弟不解,王兄为何要违背约定?目下形势,赵国与秦国联合伐齐c各取所需,不是正好么?我等何苦去得罪秦国?”
赵何慢慢的收好瑟谱,搁在枕边,随后双眼注视赵胜,道:“阿胜,就在你出使秦国的日子里,齐国派来了使臣,称齐王有意与赵国结盟,共讨秦贼。”
赵胜道:“齐国派来使臣这件事,臣弟后来也听说了,但王兄您并未应允盟齐啊。”
赵何长眉略拢,表情凝重的道:“原先寡人的确不曾应允,可后来深想一想,寡人又实在不甘于常年向暴秦屈服。赵国经胡服骑射,早已是兵强马壮的华夏大国,父王在位时,震匈奴c并中山,开疆拓土,那是何等的威风!可寡人执政的岁月里,赵国却被秦贼抢去了数座城邑,寡人自觉愧对父王c愧对家邦,故而一定要把握良机,为赵国取回失地!”
赵胜掌心里沁出一薄层冷汗,道:“王兄,您认为此时便是赵国夺回失地的良机吗?”
赵何道:“如今秦国调派了众多兵马去陶郡作战,必然无法再顾及我们赵国,寡人正是要钻这个空子。”
赵胜摇一摇头,道:“臣弟以为,秦王嬴稷不会白白的让出那三城。”
赵何皱眉道:“你的意思是,秦王会因此发兵攻打赵国?”
赵胜道:“臣弟与王兄讲过,当日秦相魏冉曾对臣弟说了一席警戒之语。”
赵何笑道:“魏冉那是怕他自己的伐齐战略被秦王中止,进而损害他的私利,甚至使他从此在朝中失势。”
赵胜咂了咂嘴,道:“秦国中止伐齐c魏冉失势,这些对我们赵国又有什么益处呢?倘若秦王改变战略,与齐国化敌为友,转而全力进攻赵国,岂非是我们的大祸?”
赵何错愕,一颗心猝然急快跳动。他沉默片时,道:“齐国不是和我们赵国结盟了吗?怎的又会跟秦国成为友邦?陶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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