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凯旋,白起夫妇进宫向秦王嬴稷述职,嬴稷颁赐奖赏,并设宴庆功。
午后,白起夫妇回到家中,众家仆侍女依礼恭迎,飞禽小兽们喧闹腾欢。季浚上前禀道:“赵国六师长给夫人捎来了礼物和信函。小的们已将礼物放在库房里,等夫人查收。信函在此。”说着双手呈上一只狭长布囊。
婷婷欣喜的接过布囊,从中取出一卷帛书,笑吟吟的道:“是阿括的信呀!”
白起剑眉搐动,却不敢在婷婷面前显露不愉之色,脸上努力洋溢笑容,搂着婷婷道:“我们先回房,你再慢慢看信。”
婷婷点头同意,夫妻俩遂一起来到卧房。
婷婷坐在漆案前,展开帛书阅览。白起取来温水和蜂蜜,为婷婷调制蜂蜜水。
他调好一壶蜂蜜水,用白玉杯斟了一杯,搁在婷婷手边,温然道:“婷婷,先喝杯水消渴。”双目凝视婷婷雪白清丽的面庞,却发现婷婷细眉愁蹙c乌眸蓄泪,先前的明媚笑颜不知何时变成了悲悯之容!
“婷婷,你怎么了?聒噪小子在信里写了什么了?”白起又惊骇c又紧张,一只手捉住婷婷的肩膀。
婷婷轻放下帛书,转首望着白起,低声道:“阿括的父亲,马服君赵奢病逝了。”
白一点头,道:“哦。”手指拭去婷婷腮颊上两颗细小的泪珠。
婷婷幽幽的叹了口气:“唉,马服君的年纪也不算老迈,怎就病逝了呢。”
白起道:“生老病死,定命使然。不过马服君赵奢是一位智勇双全的帅才,就这么辞世了,也是可惜。”
婷婷垂下脸庞,道:“父亲去世,阿括肯定很伤心,我却偏偏不在他身边,不能够安慰他”
白起轻轻拥抱了婷婷娇躯,柔声说道:“失去至亲,的确是伤心事,但赵括毕竟是男子汉大丈夫,绝不至于哀恸过度c撑持不住。”
婷婷颔首,苦涩微笑道:“你说得对,阿括是个坚强的孩子。”
白起抱着婷婷安抚了一会儿,右手端起那杯蜂蜜水,喂婷婷饮下。
婷婷喝完蜂蜜水,双目半眯,蒙眬的看着前方,道:“细想起来,我们本该与马服君夫妇聚一聚的。大家都是阿括的长辈,理应有所往来,那才像是亲朋好友的样子。如今马服君已然去世,可憾大家再也不能聚齐了。”
白起沉默不语,只以双臂搂着婷婷。
婷婷忽然又唏嘘道:“唉,即使要聚,那也仅能在阏与之战前相聚,阏与之战后,马服君便是秦军的仇人了,我和老白是不能与秦军的仇人结友的。”
白起听婷婷这般说,不禁心弦一振,道:“多谢婷婷体谅我。”
婷婷将脸枕在白起肩上,温柔的道:“是我得多谢老白。我一贯感情用事,结交了不少异国朋友,承蒙老白多年来一直包容我。”
白起搂紧婷婷,微笑道:“我只要婷婷开心。”
婷婷小手抚着白起的手背,悒悒的道:“老白,你说世间上的事为何往往如此残忍呢?亲朋好友,为何就成为了敌人c成为了对头呢?我下山三十年,无论是亲身经历,抑或是看见的c听闻的,这等悲惋之事已有很多了。”
白起笑道:“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弄人’吧。但我从不会为这种事犯愁,因为我知道我和婷婷是永远恩爱不移c深情不渝的!”
婷婷不禁“嘻”的一笑,细眉舒扬,乌眸星灿,娇美不可方物。
傍晚,婷婷写好回信,封了两箱礼物c两坛熟醉蟹,遣人送去邯郸。
忙完这些事情,她莲步姗姗的来到厨房。
白起已剔了十只大江螃蟹,蟹肉与膏黄均盛在蟹盖里,整齐摆盘,置于食案上。
“婷婷,请用膳。”白起朗笑着道。
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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