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久病未愈,本宫打算明日让子楚进宫探望,兴许她见到孙儿,心情能好些,有助于病愈。”太子柱饮完一杯茶,神色愁郁的说道,“美人小姐姐明天是否也去蘅芳殿?”
婷婷答道:“唐夫人身子违和,妾身常去蘅芳殿看她,明天也确实要去呢。”
芈婧道:“那我们就和美人小姐姐一块儿去了。”顿了一顿,她脸上倏然生出几丝忧容,凤目瞥一瞥嬴子楚,再望向婷婷,道:“实不相瞒,子楚回国这桩事,我们还要麻烦美人小姐姐帮个忙。”
婷婷疑惑道:“子楚殿下已然回来了,怎还需要妾身帮忙呢?”
芈婧蹙眉苦笑,说道:“只因子楚回国前不曾请示父王,我们很怕父王会因此着恼,进而责罚子楚,所以我们就想着明天父王散朝后,阿柱把父王请去蘅芳殿,我们再将此事禀报父王,倘使父王动怒,便要劳烦母亲和美人小姐姐都劝一劝了。”
婷婷双眸微垂,丹唇紧抿,一时不予答复。
“内子不擅长当说客。”白起沉着脸道。
自太子柱一家登门造访,白起始终冷漠不语,此刻忽然说话,语气严峻而坚决,把太子柱c芈婧c嬴子楚c吕不韦四人都吓了一跳。
婷婷恬淡的笑了笑,伸手摩挲白起手背,白起登即攥住婷婷之手。
“妾身明天肯定会去蘅芳殿,”婷婷温和的对太子柱夫妇道,“但妾身并不懂得国政大事,也不敢妄议,只怕未必能帮得了子楚殿下。”
太子柱抬袖轻拭额角薄汗,笑道:“美人小姐姐不必谈议国政,只需劝着父王息怒即可。”
婷婷点一点头,道:“好,若大王果真要责罚子楚殿下,妾身定当尽力相劝。”
太子柱c芈婧c嬴子楚c吕不韦四人闻言皆喜,一齐行礼道谢。
白起默然凝视着婷婷,目光灼灼,苦意深切。
婷婷叹了口气,小声道:“老白,我晓得我不宜插手此事,可太子殿下与华阳夫人担忧自己的孩儿,这份舐犊之情,我是明白的,所以我想帮助他们。”
白起听着这番话,眼里心中的苦意愈加沉重,更增添了无限的怜惜c无穷的自责。
次日,婷婷c希儿c芈婧c嬴子楚皆来到蘅芳殿。
唐夫人因抱病,只能卧床,嬴子楚便跪在床头奉茶端药,十分勤谨。
唐夫人见这个孙儿长得俊秀c性子又乖巧,心里甚是喜欢,精神随而爽利,嘘寒问暖的与他说了不少话。
近午时,秦王嬴稷和太子柱也到了蘅芳殿,希儿c婷婷c芈婧c嬴子楚一齐叩拜行礼,唐夫人在床上欠了欠身。
嬴稷道:“免礼。”走至唐夫人床边看视,道:“唐姬今日气色不错。”
唐夫人含笑道:“今天儿媳和孙儿来伺候妾身,小仙女和希妹妹也来探望妾身,妾身很高兴,病势也似减轻了几分。”
嬴稷转过脸,满目温柔的望了婷婷一眼,随后瞧着嬴子楚,道:“寡人孙儿虽多,但寡人全都识得。你的面貌,寡人却感蓦生,你叫什么名字?”
嬴子楚连忙又磕下头去,道:“回祖父,孙儿名唤子楚。孙儿当年离开咸阳时,年仅十一岁,如今近九年逾过,孙儿长大了,样貌有了些许变化。”
嬴稷两眼微乜,道:“寡人的孙儿之中,只有一个叫异人的曾离开咸阳,赴赵国为质,但寡人尚未允准他回国。”一句话说得不疾不慢c气韵悠闲,仿佛是漫不经心之言,但每一个字又分明透着锋锐的严厉意味,教人听而生寒c听而生畏!
嬴子楚吞了口唾沫,深吸一气,颤声道:“孙儿就是异人,因听闻祖母抱恙,内心牵记不已,故而赶回咸阳,只求在祖母身畔侍疾,以尽孝心。至于孙儿的名字,是因为孙儿眷恋嫡母,嫡母是楚人,是以孙儿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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