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动物们凶猛,只怕恩公虽有一身好猎物的本事,觅食却实不易。”
那女子笑看男子,眉眼间,刚刚嚣张的模样温润了许多,如沐春风里的燕子般,徜徉而快乐道:“纵有珍馐百味,不及与他一起遍食百草;纵有绫罗绸缎,不及与他一起粗布麻衣;纵有滔天权势,不及与他闲看风月。”
二人如此剖白情意,简直要羡煞旁人。
看得宋娇娇自然而然的想起殷才之死,眼泪瞬间窝满了眼眶;
看得黑毛怪目光发涩,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庵堂正中的一个无字灵牌,身影枯寂得如同冷寂的冰川。
那女子终于注意到了黑毛怪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拉着男子亦走到灵牌前,“扑通”一声跪倒,连叩了三个头。
女子声音哽咽道:“祖母,以前孙女不知您隐居于此,多年来从未前来探望,更是从来未尽过孝心。以后,孙女的余生,就是要守在您身边了。”
女子歉然的看向身侧的男子,分外愧疚道:“只是苦了相公,一切皆因受我连累。六年前,被皇兄送去守皇陵;余生又要与我生活在这人迹罕至之地,生活枯燥乏味。”
男子紧紧牵起女子的手,脸色淡然的如同最简单的写意画,黑白交错间,却有着浓情厚意:“属下本是布衣侍卫,能得公主殿下垂青,能得万岁爷宽宏,己是属下三世之福。”
宋娇娇听得暗暗心惊,听这意思,那女子竟是高不可攀的贵人。
黑毛怪眼色一红,眼泪终于一落,努力仰头抽了抽鼻子,却己是一片汪洋。
原来,有些事,耳听的,未必为识。他的心上人,并没有如风传的那样,几十年前便香消玉郧;
有些人,眼见的,虚实难辨。当年在庵堂一瞬错过的身影,竟不是虚幻,而真的是他魂牵梦绕的心上人。
或许,自己被侍卫追杀了几十年,在山中隐藏了数十年,到头来,被追是真,目的却不一定是被追杀;
或许,当年自己愿意驻足看一看这庵堂,自己与那人便不会几十年咫尺似天涯。
到头来,只蹉跎了岁月,辜负了良人。
有些事,一时错了,便没有转圜的余地;
有些人,一旦错过,便没有重来的可能。
黑毛怪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男子和女子,含情脉脉的模样,头上那只凤凰三点头的钗子,在阳光里闪着耀眼的光芒,恍惚与当年的事和人重叠交错,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黑毛怪的心里略有宽慰,好在,结局是不一样的,虽然日子会清苦,权势不复再,却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自己也来陪她了。
娇娇被那男子送到了朝阳县,本想找到成县令,成县令一家己经前往京城,又找到了李山所在的镖局,镖局刚好有一趟镖前往京城,是一户人家举家迁往京城的。
宋娇娇被李山的师傅带着去见主家,只要主家点头,她便可以一起上路。
那主家就是妙玉,当时的她,便己去了华服首饰,只着粗葛布衣裳,素面朝天,与寻常的农家女子无异,丝毫看不出举家带着几十辆车,需要镖局相护进京的主家模样。
明月一脸感激的看着妙玉道:“如此相护,不知如何感激是好?”
妙玉淡然的摇了摇头道:“我如此这般,不是为你,便无需感激。”
妙玉己将人安全送达,便举手告辞,临出门对明月道:“明月姑娘若是得空,一个月后便到妙玉当掌柜的酒楼去瞧一瞧,说不得有姑娘喜欢的菜色。”
万没想到,昔日的名妓,竟然从良进京开起了酒楼,明月嫣然一笑道:“妙玉姑娘对我两度援手,开了酒楼,明月自会去捧了人场。不知道酒楼叫什么名字?开在何处?”
妙玉眼色一黯,一声叹息,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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