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来去搜了一下这本书,你已经知道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许湫漻已经不再刻意隐藏,所以只要是稍稍聪明,稍稍注意,就能发现蛛丝马迹,好像处处都是她故意留给他们的暗示。可是不是的,像她这样的人,要么沉默要么爆发。她只会选择一个。
“你觉得许湫漻是个什么样的人。”
郑沨沨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的,可是从她决定要从美国回来的那一刻,甚至是她听到那个消息的开始,她就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产生了怀疑,她要么沉默要么爆发,可是其实在她的认知里,无论是沉默还是爆发,都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窗帘没拉,窗外月色皎洁明亮,即使没有灯也一定可以把房间里看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他说,“她看起来很正常,其实很孤独,甚至有点孤僻,所以比起人多的地方,她更喜欢和自己玩。她就是太喜欢和自己玩了。她太不自信,不知道自己能做好什么,明明她可以,可是她总是不相信。在家里的兄弟姐妹里,我最喜欢她,不只是因为我们小时候常常来往,是因为她很像我。”
郑沨沨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许凛然也笑了一下,“我指的不是学习,是性格。只是她比我更严重,所以我不希望她在那样下去,所以后来我去北京了,也老是叫她过去。之前她刚毕业找工作的时候,很没信心,甚至不接我电话,还装作自己没看见,我知道她是觉得她让我失望了。怎么会,她是我的妹妹,我只会帮她想接下来该做什么。我跟她说大部分人找工作的时候都是这样,她说她知道了,但我知道她没信。”许凛然开始翻手里的书,光影打在他的脸上,很好看,许湫漻就算得上漂亮,许凛然也是,郑沨沨见过许凛然小时候的照片,也许是博士确实有点摧残人,比现在英俊很多。“她太浪漫了,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是有多少人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呢。也是我们从来没有真正正视过她想要的,当年她想要复读的,我没站在她这边,其实我有点担心她真的学了历史,然后呢?”
郑沨沨终于站累了,她一直忘了坐下,许凛然好像也没注意到,她靠在床头看着,只看着许凛然的背影。他的个子很高,弓着背,一下子矮了不少。“梁思永的父亲是梁启超。”
郑沨沨又听到许凛然的笑,“对,你也知道。”
“这是许湫漻告诉我的,我以为。”她忽然停住,不是不想说,只是好像有什东西忽然从身体里涌上来堵住了她的喉咙,再说下去她会吐的。
“我们都以为她已经放下了。我以为我们没给她压力,以为她已经稳定的工作,以后最不稳定的就是换工作。那时候她说想考历史的研究生,我就知道她没放下,可我没想到。”郑沨沨没想到许凛然居然哽咽了,许湫漻以前和她说过,许凛然是一个感情比她更丰富的人,小时候就会为了分离哭泣。那时候郑沨沨也笑了,可是那时候她忘记了,有几个人在孩子的时候没有为离别哭泣过。
许湫漻从小到大,可能也是家里人多有点强硬,很少有事情能够自己决定,包括初中,高中甚至大学。许湫漻很少说起,好像并不在意,只有在高考的暑假,她在山上的黎明中问她,“郑沨沨,我就这样,是不是也挺好。”
她的父母脾气不算太好,许湫漻常常抱怨,说他门口口声声询问尊重她的想法,可是只要她说两句不合他们心意的话就被打断就会被摆脸色,所以她大部分事情都憋在心里。许湫漻即使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少会聊起自己,更多时候都是围绕着郑沨沨的生活。郑沨沨现在一想,和许湫漻不在一起上学以后,她甚至不知道和她亲近的朋友的名字,他们越长大,她知道的越少,她从不和她提起。
她从不聊自己的生活,他们在一起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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