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疑窦丛生,所以故作恍然大悟状。
一个小小的插曲,却让身边的老潘面色煞白,抖若筛糠,张了半天嘴,始终没说出话来。
“潘老,你也认识这种蛇。”李天畴好奇的询问。
“呃,不,不认识。”潘老连忙摇头,但明显言不由衷,似乎也觉察到自己的回答难过于慌乱,忙又补充道:“刚才伤口突然疼的厉害,就那么一会儿功夫,现在好多了。”
“哦?难道断骨又错位了?”李天畴冷笑一声,伸出手掌按在了对方的左肋上,掌心猛然吐力,潘老疼的立时大声叫嚷起来,额头上汗珠滚滚,像被水洗了一番。
“咦?不对呀,没错位呀。”李天畴佯装紧皱眉头,随后又抱怨道,“哎呀,你看我这手真是添乱,没轻没重的,这下真给弄错位了。潘老你坐下,我再给你整整。”
老潘龇牙咧嘴,苦不堪言,很不情愿的慢慢坐下。在连续两声凄厉的嚎叫之后,李天畴很满意的站起了身,他拍拍手,目光却看向了呆立在一边的汞三,对方的表情木然,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意外,但没有丝毫做作,整个反应中规中矩,毫无破绽。
玛德,还挺能装。李天畴心里骂了一句,然后拍拍老潘的肩膀,“这回绝没有问题了。刚才都怪我呀,潘老,你看是再歇会儿,还是可以动身了?”
老潘自然对李天畴恨的咬牙切齿,但表面上还要装作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不要紧,不要紧,这哪能怪你?要不是你一直施以援手,我这老头子早就化作枯骨了。现在就动身,我能扛得住。”
“潘老,千万别勉强,这路还长着呢,养好身子重要。”李天畴再次假意客气。
“真没问题,再说,也不能耽误你的行程。”潘老说着话,伸手扒着旁边的树干,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和李天畴之间在心中早已互相摊了牌,他既不是所谓的退休干部,对方也别假装普通的观光客。
恰恰相反,二人是猎手和猎物的关系,只不过曾经的猎物强势倒转,变成了猎手,而曾经的猎手虽然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的沦为猎物。老潘并不清楚李天畴对他的底细知道多少,但渐渐肯定对方留着他没安好心,否则早就杀掉或者弃之不顾了。
贡三不适时宜的撞进这个坑里,倒让老潘重新燃起一丝希望,他虽然不了解对方,但知道其身后的组织,如此一来,倒不是完全丧失了机会,只要对方同意与之联手,这个年轻人再度沦为猎物就是迟早的事儿。
但一想起贡三背后的组织,老潘就不由得心里发毛,与虎谋皮似乎总没有好结果,或许退而求其次,找准机会,出其不意的跑路保命才是上上之策。
三人各怀心思又重新上路了,山林越来越密集,期间遇到的蛇虫等毒物也越来越多。李天畴注意到前面的贡三,将一把柴刀舞的密不透风,生怕被这些小东西咬上一口或蜇上一下,他还回头提醒二人用衣物将身体裹严实了,再坚持一小段路就会离开这个鬼地方。
李天畴自然照做,也不再借好奇之名刻意询问,只是暗中留意丧生在贡三柴刀下的蛇虫。他发现一个现象,这里的蛇类似乎要比之前所见的小上一号,一条断为几节的竹叶青,其身体居然只有铅笔竿粗细,但蛇头却异乎寻常的憎狞。
他还看见了一条长了三个头的花蛇,身体同样比寻常的花蛇小一号,但不成比例的三个脑袋却十分唬人,尤其是中间的那个蛇头更是大了一号,上颚一个鸽子蛋大小的鲜红肉瘤特别突兀,而张开的大嘴里,尖牙居然是倒卷着,像铁钩一样泛着金属光泽,说不出的诡异。
这里的生物不对劲儿,与之前来路上所见到的种群有明显的不同,是地域特征还是变异,目前还不好判断。但贡三显然非常之熟悉,看来他是经常往来这条小路的,至少曾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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