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少年。爹爹不让我出去,他怕我又染了风寒,因为这一次生病我差点就死掉了,娘亲把眼睛都哭肿了,天天烧香拜佛,也不吃肉了。所以我只能在墙边喊长靖哥哥,不知道是我声音太小,还是他不在家,我喊了好久,他都没有回话。我跟他说我要走了,不过很快就会回家,到时候叔叔的孝期过了,我就能照旧去他们家玩了。我叫他好好照顾自己,因为除了我没有谁能欺负他,连那个总让人生病的瘟神都不行。”
姜宁感受到了她情绪的渐渐低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们的感情纯粹真挚,可他们终究因为命运的捉弄而分开了,从此零落天涯,杳无音信。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我回家之后,他就请婶婶过来跟娘亲提亲了,我烧得糊涂,娘亲哭到晕厥,是爹爹出面婉拒的。他们说我就要死了,当不起陈家的儿媳妇。娘亲请来的高人说,我和他八字不合,不要说结为夫妻了,甚至不能比邻而居,最好是远隔千里,再也不要见面,不然我就会有血光之灾。所以父亲才请求外任,把我带走的。”
“后来,你们真的再也没见过了?你不是去‘刺杀’他了吗?也没有见到?”
梁成燕摇摇头,抱着膝盖,也不嫌弃姜宁脏兮兮的,随意地靠在她身上,她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不久前才父母双亡,流离失所。父亲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贪官,没人愿意去收敛他的尸骨,是她扶着病弱的娘亲,跟着汹涌的人群,看着她爹爹人头落地,然后平静地上去把父亲的尸首背在肩头带回家,再当了自己的首饰,花高价买了一口薄棺,雇人把父亲入殓了。这也是那些山匪家眷没有欺负她的原因,不仅因为她是一个傻子,还因为,她是一个孝顺的女儿。
姜宁心里唏嘘不已,暗暗决定要帮她实现愿望,再见陈长靖一面。再说了,陈长靖可是东方湛的人,见到他姜宁就安全了,就能回京了。
姜宁在狱中盘算怎么见监察官陈长靖一面的时候,陈长靖正在和她的熟人叶沉音喝茶。因为汾城太守被处决,汾城的所有事务都堆在了监察官的案头,叶沉音本来打算跟梁逸峰借用一些人手搜查姜宁的下落的,结果跟这个初出茅庐、以军功授官的十八岁小子杠上了。
陈长靖并非不知道叶沉音的名头,但身为监察官,名义上他能够掌管汾城所有事务,包括调配守城卫兵帮世子爷找未婚妻,实际上他的职权并没有太守大,如果他利用二皇子的信任,在地方为所欲为,那就失去了监察官一职存在的意义,跟以权谋私的梁逸峰没什么区别了。因此不管叶沉音怎么威逼利诱,他都不肯松口,在城门口设岗严查。
叶沉音气得直拍桌子,陈长靖端着茶水吹了吹,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世子在我这里发脾气也没用,我职责不在此,兵符虽然在我这里,我却不能借用,二皇子虽然仁德,可从来都容不下手底人违背国法。”
“事急从权,姜宁是长信侯府的小姐,我的未婚妻,亦是二皇子的好友,她如果在汾城出事,二皇子难免不会治你的罪。就算不治罪,他将来想起友人的悲剧,一定会耿耿于怀。”
“我的职责是巡查北境七城,查处贪官污吏,找人不归我管,二皇子不会迁怒于我。”
“陈长靖!”
“臣在。”
叶沉音看他慢悠悠从椅子上站起来,十分规矩地冲自己行了个礼,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对着这样冥顽不灵的人,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穿着小吏官服的人,慌慌张张地说:“大人不好了,大人不好了!”
陈长靖瞪他一眼,骂道:“我好好地站在这里,哪里不好了?”
“不是,不是是‘大人,不好了!’,大人,女牢房里发生了一件奇事!有个女犯人冤鬼上身,说自己是十殿阎罗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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