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游历这么久以来,见过的最高的女人还是长信侯府那个为她担水洗澡的粗使婢女,她也才一米七五多点,可想而知,这里的女人都不怎么高。就连姜宁自己也才一米六八左右,这已经算是高挑女子了。
所以这个又唱又跳、身姿绰约、歌声婉转的人是个一米八五的糙汉子?姜宁脑补了一下,表示难以接受。
大船慢慢靠岸,它似乎就要在姜宁所在的观景台旁边停靠。随着大船的入埠,船上那人的真面目也露了出来。令人惊讶的是,这人一身女子装扮,云鬓高髻,戴着面纱,露出来的那双凤眼形状优美,虽是单眼皮,眼角那颗泪痣却为她的眼睛增添了十分的妩媚婉转。她身形瘦削,在女子之中算骨架格外大的,若是像姜宁原来推断的是个男子,倒是一个瘦弱的成年男人的正常体型,由此,姜宁更加好奇,一般来说,人的体型身高与性别不会形成太大的反差,这人却如此反常,真是有趣。况且她还戴着沉重的手铐脚镣,走动之间,叮叮当当作响,被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推搡着走下船,也不见她挣扎反抗,反而十分淡然,只是在下台阶的时候,下意识地缩了缩自己的脚,不巧,姜宁的视角正好把她的小动作收之眼底,不,应该说——“他”。这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不论这个人的面部女性化特征多么明显,只要露出他那双巨足,百分百就是个男人。一米八五的女人姜宁又不是没见过,前世她可没少看女排比赛,姑娘们大多在一米八以上,有的还有一米九,个个身材高挑苗条,夸张点说,腿长比姜宁的身高还高,她们的脚可没有这么大,说来还是男女体型构造的差异,女孩子不可能长那么大的脚的。所以姜宁认定他就是男人,一个扮女人的男人。
姜宁饶有兴趣地看着那群人忙碌着从大船上搬东西下来,每个箱子都有一米见方那么大,沉得跟铁一样,四个壮汉才能勉强抬起来,那个男人就戴着囚具,泰然自若地站在一边,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或惊艳或探查或蔑视的目光洗礼。
姜宁掰了一块绿豆糕,扔在那个男人的脚边,他似乎没有察觉,动都不动一下。
姜宁吹了个口哨,把绿豆糕整个扔了下去。绿豆糕在地上砸得粉碎,那个人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不过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低眉敛目,静静地站在来往的人群中。
只这一眼,姜宁心里升腾起一种莫名的情绪,她仿佛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令人压抑的东西,那种怪异的感觉在她的心底生根发芽,又在须臾之间消失不见,再仔细看时,那双眼睛里又似乎什么都没有,一片渺茫。
姜宁之所以扔这个盘子,不仅仅是因为好奇,更是因为,她觉得这个人她应该认识。那么大一块绿豆糕碎在咫尺之间,他却岿然不动,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都被姜宁的行为惊呆了,所有人都停下来看姜宁,一个是穿着粗衣布衫的美貌小娘子,一个是穿着锦衣华服的阶下囚,行为人双方都让人感到惊奇。
许是听到周围人议论纷纷,他又抬头看了姜宁一眼,见到趴在栏杆上的娇俏女子,她单手支着脸颊,津津有味地观察着他。于是他淡淡一笑,虽然因为面纱遮挡,所有人都看不到他的笑,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笑了。
眉眼如画,含笑生辉,不过如此。
姜宁也笑了,她朗声喊道:“好汉,这个小娘子卖不卖啊?”
押着面纱男子的那些壮汉像赶苍蝇一样粗声嚷嚷道:“哪里来的不知事的小娘子,回家找你乳娘喝奶去,别耽误了爷爷工夫!”
“唉呀,我有钱的,我很有钱,开个价呗!”姜宁也不恼,依旧含笑。
那群人见她美貌,倒也不是很生气,便调戏她:“爷爷也很有钱,不如你跟了爷爷去?哈哈哈”众人哄笑不止。
姜宁认真地说:“你们不要着急拒绝嘛,我就住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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